于是他摇摇头,“不……”
只是话还没说,凌厉的风声猛然从头顶降落。
特殊金属材质构成的华丽笼杆包围在阿舍尔身侧,足足几十根的数量,看得出来另一个当事者非常怕人跑了。
阿舍尔冷了眉眼,凝神盯着坐在对面、与自己隔着铁杆,看不清神情的始初虫种。
对方脸上有种晦涩不清的阴沉。
“其实,我并不想对您这么粗鲁。”始初虫种拍了拍衣摆,从沙发上坐起来。
祂身上有一种兼并着居家和疏冷的矛盾气质,看起来像是个开战舰的,但此刻却做着收拾小茶几的事。
红茶杯子被祂小心收拢在掌心里,没有用完的糖块也被拿在一侧,一边垂头收拾,他一边轻声道:“对于我来说,您就像是一处可望而不可即的月光;但对于您来说,我大概就是阴沟里的老鼠,您不知道我,可我却想在您的记忆里留下痕迹。”
将杯子放好,始初虫种直起身体,只是抬手挥动之间,整个由祂意识化身的创始者号便给出了相应的反应——
从天而降用于禁锢虫母的金属栏杆好像与地板生长在了一起,阿舍尔所在的数块地板缓慢移动,很快这座巨大、豪华的金属笼,就移动到了始初虫种的面前。
金属笼内部,阿舍尔依旧神色平静地坐在沙发上。
而始初虫种则上前,单膝跪地,冲着虫母行了一个礼,“这里将会是比地表更美好的世界,您需要的应有尽有,褪去野性和原始,这才是您应该生活的地方。”
哪怕是作为正在犯罪边缘行走的囚禁者,始初虫种依旧表现出一副礼数周全的模样,祂走在可移动金属笼的旁侧,如同一个贴心的管家,正将这座仅存在于传说中的创始者号娓娓道来。
如果暂时不提阿舍尔此刻所处的境况,他一定会赞美始初虫种的介绍方式,并不干巴深奥,哪怕是阿舍尔不了解的领域,对方也能用最简洁的语言进行概括,为其描绘出一道具有想象空间的虫族旧时代。
一整个创始者过于庞大,短短半天无法探索它的万分之一。
于是在简要介绍过片刻后,始初虫种便领着阿舍尔走到一处温室花房。
冷冰冰的金属门打开的瞬间,扑鼻而来的是馥郁的花香,一整片花海从门口开始延伸,几乎到了看不见尽头的模样。
天空,花海,飞鸟,蝴蝶,甚至是偶尔蹿过的小型哺乳动物。
这里漂亮得像是一座世外桃源。
只是拍手的间隙,金属阶梯从门口延伸出一片露台,仿佛具有自主生命力的创始者号转瞬之间,便为今日的两个主人公搭建出了一个坐落于花海的小空间。
双人圆桌,白色椅子,淡色田园风的桌布,以及摆放整齐周全的刀叉。
环绕在阿舍尔身侧的金属杆缓慢移动,在这座花房后的金属门关上之际,它们再一次为青年绽开了自由。
始初虫种如绅士,拉开了虫母面前的椅子,“请坐。”
被这一套整得不上不下的阿舍尔心绪千回百转,他面上不动声色,在未曾察觉到真正的威胁感时,决定顺势而为,静观其变。
毕竟这创始者号,到底是人家的地盘。
阿舍尔坐下,始初虫种绕过半张桌子,落座于对面。
祂友好询问:“或许,您在菜品口味上有什么偏爱?”
明明神色冷淡,容色禁欲,可祂的行为确实像是求偶的公孔雀,甚至阿舍尔疑心,如果对方知道人类世界送花的传统,保不齐会真准备一束。
心头划过怪异的阿舍尔也就暂时把自己当做是客人,“喜欢偏甜口味的。”
“好,希望一会儿能让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