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然这个级别的客座教授, 脾气都是很古怪的。
她难得来A大上门课,学校一般都会尽力协调她的时间。
《艺术史》被安排在上午第一节,对此,各位新生也表示很满意, 因为这种大课堂, 基本不会有人管纪律, 想睡就睡, 想看手机就看手机。
文科类的公开课,被大家默认为水课,即便萧沐然名字前头有一连串光鲜亮丽的前缀,他们也不在意。
当然,萧沐然本人也不屑管别人是不是认真听她的课。
她就是为了黎容来的。
得知岑崤和黎容成为朋友,且要为黎清立翻案,萧沐然已经纠结好久了。
黎清立出事后, 她立刻缩进了为自己搭建的安全区里, 不敢听任何消息,因为那些消息除了让自己痛苦,什么也改变不了。
但她不是没有祈祷过,能有人挺身而出对铺天盖地的侮辱谩骂叫停, 能有人披荆斩棘深挖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能有人抽丝剥茧追寻正义和真相, 能有人珍视一个科学家的清白。
她没想到,那个人会是自己的儿子。
自从那天岑崤参加完九区的考试,没有选择回家, 萧沐然就知道, 她已经跟岑崤渐行渐远了, 不仅是心理上的渐行渐远, 而是连三观都完全背道而驰。
她被囚于原地,岑崤却向着她期盼的目标前进了。
萧沐然整日待在家里,用最好的猫粮喂勿忘我,精心照顾它,为它梳理皮毛,宠溺的逗它开心,为它置办了一间小卧室,里面放满了所有据说猫咪会喜欢的东西。
但明明,黎清立还有一个儿子,一个背负着骂名,委屈,债务,伤痛的儿子。
她对猫咪再好,也帮不到黎清立什么,不过是感动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