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在于,天底下所有女子?都可能经历婚姻不?睦的事儿。
不?寻常在于,通过婚姻跨越阶级,还真的能够站稳脚跟的,并不?多。
在真正?的达官显贵看?来,国公之位并不?重要,是虚衔,要看?这人究竟有没有掌握实权。
但在大多数、把县太?爷都当做青天大老爷的百姓们看?来,一个国公之位太?过遥远,太?过高攀,连想都不?敢想。
更何况一品诰命,国夫人。
外命妇晋封若非父亲官高爵显,否则一辈子?都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丈夫、儿子?身上?。
薛闻很幸运,她的丈夫为了面子?也会给她请封。
“你以雷霆之势登基,朝中风波未止,连我这个在后院的人都知晓当今陛下不?良于行,可见其中端倪。”
秦昭明瞬间懂了,他得到皇位的手段“光明正?大”,无非就是杀了几个人,刮了几个人而已。
“初次认识你的时候,是你下令召外命妇进宫。”
“那?时候,我以为的不?良于行是在轮椅之上?,再?也无法起身,所以并没有将只在腿上?有些?微跛的少年和当时已经有暴君称呼的永昶帝对应在一起。”
秦昭明挑眉。
“我以为……你是个,内侍。”
怪不?得以前老往他下半身看?,还老是叹气,搞得他差一点想证明自己。
“之后几年,每年上?元节都会宣召外命妇进宫,在宫墙上?观看?烟花,你……”
薛闻欲言又止地说完,抬起头来看?着?秦昭明,眼神乞求。
垂下来的发丝有些?顺着?风胡乱飞了起来,让她看?着?颇有些?委屈的味道。
“虽然?只见过几面,更多的是我在等?宫墙时差一点被裙子?绊倒,而你恰好搀扶,但我们也一直通信着?,没有任何障碍。”
“直到……匈奴进攻,永昶帝御驾亲征。”
那?时候对于薛闻来说,是家国大事,是她欣赏的一位帝王为了振奋军心御驾亲征。
她从来不?信神佛,却因为这场战事一直在佛前叩拜,盼望着?赢,更盼望能够减少战死的兵士。
但或许天底下本就没有神明存在,战事赢了,但唯独应该坐镇中枢的陛下却驾崩,回到京城长街沿途百姓叩拜的只剩下被冰簇拥着?的棺椁。
京中早有传言,是因为陛下得位之时,诛杀排行在前的继位皇子?,其中南王势力曾经能与陛下分庭抗礼,城防布阵图或许就流失在他的手中。
“永昶帝死在他及冠的那?一年春日。”
“继位的是早就被册立为皇太?弟的十皇子?。”
所有人都说应该高兴的,因为死的是一位暴君,是因为仇恨世家勋贵,让人捉摸不?透喜怒的暴君,若是永昶帝继续待在皇位上?,谁都不?知道曹国公的爵位会不?会像其他人一样也直接被抄家。
更何况,暴君驾崩,燕云十六州重回大安,简直算得上?天大的好事。
至少……对于被削去主枝的世家们来说,足够给他们时间休养生息,若是继位者有才能,他们便退一步参与科举,若是继位者无能,他们能够卷土重来。
“而我,往后数年,直至死亡,还在等?着?我的好友阿昭能够忙完宫中事宜,与我在宫外相见。”
“看?一看?我种的花,看?一看?我种的树。”
她眨了眨眼睛,将眼尾的那?一颗泪珠试图悄无声息地屏退,薛闻那?双如繁星映春水,总是能带着?人感同身受的眼眸如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