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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哥老大个人了,应该也不至于出啥事。”

他一边嘀咕,一边又给白初贺发了几条消息,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

发完短信,大庆才发现旁边的白皎一直没吭声。

这和他印象里的小话痨白皎很不一样,有些反常。

大庆消停下来,问了路过的护士哪儿有微波炉,带着白皎过去一起热饭。

饭盒塞到微波炉里,大庆才出声,“皎儿?想什么呢?”

白皎低声开口,“张爷刚才又叫我小月亮了。”

大庆没声了,安静了下来。

张爷这几年记性是有些不行了,总还觉得现在还是十几年前。大庆之前听说他总把其他小男生认成以前的他,总是把别人叫住,问人家又去哪里晃悠去。

但那天他和刘老头聊天,听刘老头说张爷的记性时好时坏的,没个准,有些时候又精神起来,跑去问刘老头有没有出去收这个月的租金。

刘老头每次提到这个,都忍不住笑话张爷,说人糊涂了但钱不能忘。

大庆每次也笑呵呵说,您俩都一个脾性。

“嗯呢。”大庆埋着头研究微波炉的按钮,没敢去看白皎的脸,“可不,我也听见了。”

大庆本来还想下意识说句“人刚醒,估计不大清醒”,但话到嘴边,大庆都不忍心说出来。

总觉得这样是骗了白皎,又损了张爷。

“大庆哥。”白皎的声音就在旁边,“你说,张爷他真的老糊涂了吗?”

大庆像个缩头鹌鹑,“咋突然这么问呢?”

白皎声音低低的。

“张爷有些时候叫我小月亮时看着很精神,没那么老,眼睛也很亮。”他有些混乱,“大家都说张爷老糊涂了......我也分不清,总觉得有些时候不像,但是...但是没糊涂的话,怎么会把我认成小月亮呢?”

大庆听白皎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声音很困惑,似乎不知道哪种说法更有说服力。

白皎说着说着,慢慢想起自己心里一直惦记的那件事。

“大庆哥。”他看向大庆,“我听许安然说,牧枚姐在你那儿看到过一张小月亮的照片,她说是黑白的,觉得和我很像。那张照片还在不在啊,我也想看看。”

大庆舌头都快打结了,“咋...咋突然想看那张照片呢?”

白皎低着头,声音有些难过。

“他们都说我和小月亮很像,张爷也经常把我认成小月亮,我想看看小月亮到底长什么样子,才让大家都把他看成是我。”

他想到牧枚给许安然看照片时说的话,声音变诚恳了许多。

“我也想帮你们早点找到小月亮,免得...免得张爷总以为我是他,把该给小月亮的都给我。”

张爷那只苍老的手的温度似乎犹在手心,那句“没白疼”里夹杂了很多厚重的情感。

但那些是属于小月亮的,就像大庆给他下的那碗满满当当的面,不该由他来代替小月亮接受这些弥足珍贵的温情。

听完白皎的话后,大庆沉默了下来。

大庆听得难受。

白皎用着难过的声音去心疼一个不存在的第二人,为此,甚至把那些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不断推出去,用惭愧不已的声音说着这些应该属于小月亮。

可这些该属于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