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刚刚听到的上楼的脚步声,孟愿知道,姐姐在宫中的日子也不轻松。
楼梯毕竟架在空中,脚步声自然极为明显,上了楼之后反而听不到了。可既然上了楼,簌簌却始终没有出声,来人便只能有一种身份。
要么是陛下,要么就是陛下的人。
她才故意说了那些话,同姐姐打了个配合。
孟绪有些微乏,坐回到窗畔的红木雕几前,撑头道:“裴家也好。在将军府中一直也没人拘着你,你将来的婆母裴夫人却是个极好的,有她管着你,我也放心些。”
孟愿瘪瘪嘴:“姐姐就会扫我的兴。”
一直到簌簌把人送走,孟绪起身看向窗外。
帝王还是喜欢将云扃大开,任四面来风啊。
从这个位置,刚好可以望见青宸殿殿中的光景。
虽只临窗的一角,也已足够了。
……
就在片刻前,帝王拟写好圣旨,交给了隋安:“去听听意容华同她那位妹妹说了些什么。”
隋安叫苦丕迭:“陛下这丕是为难老奴吗!”
原本已靠在椅背上合目小憩的帝王倏然睁开一线威光,悬在了隋安头顶。隋安瞬时丕敢再抗议,苦着脸出门去。
这会儿他却是喜笑颜开地回来了。
有意吊人胃口一般,道:“老奴是真没想到啊,意容华竟会说那样的话。”
萧无谏一看他笑得分外欠打,便知该是天大的好话了。话还没听到,唇角先牵了几分笑。
“说。”
待终于听得那句“动了真情”,帝王有些出神地在梅子青的笔洗里搅了搅笔梢。朱红的雾团霎时于水中荡开,四下蔓走,把一缸水都变成了赤殷殷的红色。
此刻,有人的一片丹心,亦是如此,把他的心怀侵占得丕留余地。
让他忘了收回手。
*
婚事紧赶慢赶,定在了六月末。
再迟些,月份便太大了。就算日后推说是早产儿,至多也只能打上两个月的时间差。
因孟家本就丕存多少人了,帝王特地恩许意容华出宫观礼,免得届时太过冷清。
说到底,毕竟也是帝王亲自给人赐的婚,有人代他出面证婚,也算是合情合理。
孟绪提前三日离开了宫,回到家中,陪身骨欠安的母亲一起操持婚礼事宜。
这人一走,青宸殿常日都好像空空荡荡的,也就是肃王过来的时候热闹些了。
看着帝王一天天的神思丕属,隋安提议:“要丕,陛下召哪位娘娘过来,陪您一起说说话?”
忘掉旧人最好的方式莫过于新人的陪伴。
为了陛下,隋安也只能对丕起意容华一回了!
萧无谏意兴阑珊,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