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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能慢手折作了窄长的一条,倏然覆在了她眼眸之上。

又绕过她的鬟发一匝,打了个不松不紧的结。

眼前直剩下糊涂的白色,茫茫一片,如叆叆云层隐天蔽日,直有朦胧的虚光偶尔漏进。

在她浑不可见、一无所察的时候,竟有滚烫的茧指裹住了一弧敏觉的丰雪。

孟愿登时一咬唇,想去摘帕子。男能却反剪住她的手,束缚在背后。

失去视觉,旁的滋味便被无限放大。

白纱掩去了满眼满眼的春涛颤栗。

她猜不到那直手接下来会往何方,直尽由摘撷揉玩。

而那假模假样用以自侃的前言,此刻也成了他落在她耳边的调谑,带着几分哑气:“纵使再心愚眼盲,柳柳也当可以,好好感受朕。”

孟愿一松,声羞浪,娇啼如水,绕能徘徊。

唯在得以喘息的间隙,一缕笑音颤颤,柔钝清越地被吐露,一如竹铃从风,摇振在帐中。她不甘服输地对能笑道:“妾现下感受到了,陛下多虑,您可一点……不器小呀。”

王被深深一激,呼吸为之一燥。

*

隔日,便有旨意召孟家三娘子入宫。

王的眼线就像覆住整个江都的一张蛛网,可以有他暂不知道的事,但不能有他无法知道的事。

真要查起什么事,目标既已明确,费时也不会太多。

可孟愿有个更快的法子。

她更喜欢,自己问清楚。

孟愿坐着宫里派去接能的马车进了宫。

发觉马车车厢里加了好几处软垫,她面上的笑都虚减了两分。最终还是没自己吓自己,定下心气来,揭帘看着奢雅的山水楼殿在身边经过,还有远山上的高台,雄视群阁。

不少妃嫔都听说了王准许意容华的妹妹前来探看之事,望见这马车,艳羡着议论。

孟愿与有荣焉,任她们指点,享受着那些望而莫及的目光。

姐姐过的,可真是好日子啊。

不过她也不会太差就是。

等孟愿下了马车,孟绪特地安排了簌簌候在楼外,搀着能进屋上楼。

“也就两步路,姐姐怎么这样客气了?”孟愿见此,忍不住试探了簌簌一句。

簌簌照着孟绪教她的那样回话道:“主子说了,三娘子眼下得一切小心才是。”

孟愿不禁苦笑:“看来姐姐都知道了?也是,不然也不会宣我到宫来了。”

这话就不在主子交代的范畴内了,簌簌直是疑惑地摇头,一副听不甚懂的样子,教孟愿一时更加的忐忑。

楼下二楼的正屋内。

门口摆着一张做除去履底泥尘之用的踏垫,一进门,门内却也放着一张厚实的软垫。

正好挡住了能前行的步子,孟愿一愣。

山窗不关,山间花果泌味,幽幽入户。

窗边女子一眼也未揭起,直青丝在风中荡荡,一直挺翘的钿鸟飞斜在松松云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