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他好好的生活在地球上的某个角落,那就够了。
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让他很少想起他,景澄现在不怨也不悔。
曾经放不下,那是童年的执念在作祟,以为离开了谢钦言就不能活,如今发现,其实他能活得更好。
早知如此,当初就没必要互相伤害了。-翌日清晨。
景澄在食堂碰见沈逾正,他似乎有话要跟他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照常点了份油酥饼和八宝粥,景澄端着坐到桌前,让沈逾正有话直说。
沈逾正盯着他看了半晌,本来打算问他知不知道谢钦言做手术的事情,但思索片刻,决定还是不提了。
景澄既然不问,代表他在逼着自己放下,何必帮他唤醒。
“我想问问你,打算考验我到什么时候?”沈逾正临时换了个问题。
“说了很多次,我们最多当哥们,你要还认为这是考验,那往后我躲着点儿你。”
“你这张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沈逾正佩服点头,“甘拜下风。”
他离开,景澄的神情也没任何变化。
爱自己的第一课就是不让自己的情绪被他人干扰。-
大四这年,景澄顺利保研,同时也进入了一家世界百强的企业实习。
很不幸,入职还不满一周就撞上空降老总任职,更不幸的是前天在酒吧刚泼湿了这位老总的胸口。
走廊不期而遇,看到西装笔挺的男人身后跟了一帮公司高层,同事拉着景澄立刻停下,小声对他介绍:“内部群推照片了,这位是新上任的秦总。”
景澄低头望着光洁的地板,静默不语。
他心想你不用专门给我介绍啊,看这架势我还能猜不到他是谁吗?
男人迈着稳健的步伐从景澄面前走过,所有员工如临大敌,直到人转过弯,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
“你们刚才有谁有看秦总的长相了?他真四分之一混血啊?”
“气场那么强,谁敢跟他直视啊。”
“看起来不像是好相处的类型。”
“听说他手底下还缺人,我们先保佑自己不要被调岗吧。”
“在帅哥手底下做事多爽啊!看脸都是种莫大的享受,凶就凶点呗!”
回到自己工位上,大家压低声音,小声议论起来。
景澄翻开文件夹,想专心工作,可周围的声音太杂乱,密密麻麻的黑字在他眼里成了小蚂蚁,实在看不进去。
揉揉太阳穴,他回想到昨晚。
林天誉过生日,他们宿舍还有隔壁宿舍的一块给他庆生。
景澄酒量不行,只喝了两杯,奈何这酒后劲太大,去洗手间的路上,他晕头转向,转弯的时候一不小心撞上堵肉墙。
当时他匆忙说了声“抱歉”,抬头瞥见对方五官硬挺的脸,直觉认为不好惹,赶紧往前走了。
谁成想还有第二次,他从卡座旁经过,景澄以为林天誉在旁边,转身要跟他说话,脑袋晕乎乎没控制好力道,酒顺着就泼了出去。
不偏不倚,泼在他的胸前。
有位舍友醉得比他还厉害,伸手指过去,特羡慕地说:“他胸肌好大!”
这位秦总在那刻什么表情,景澄已经记不清了。总之,社死。尤其的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