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陈争下意识后退,鸣寒却一把扶住他的腰。
秋冬的衣服很厚,但陈争还是感到鸣寒手掌的温度传达到了他的脊柱上。
“哥,你好像在担心我。”鸣寒眼中夜色浓重,唇角却弯了起来,“我这么重要哦?”
鸣寒的手臂强劲有力,陈争无处可退,但抬脚向前踢却很容易。
“嗷——”鸣寒一声惊叫,蹲下捂住小腿,抬头委屈道:“你搞突然袭击啊?”
陈争双手揣在兜里,垂眼看他,“谁先搞突然袭击?”
这时,有不认识的警察经过,陈争觉得鸣寒那么大一“坨”赖在这儿有碍警容警貌,“走了,进去说。”
走出几步,后面却半点动静都没有。陈争转身,只见鸣寒刚是哪样现在就是哪样,唯一动的可能是脑袋和手,手正支着歪向一边的脑袋,笑着看他。
陈争:“……”
见陈争看了过来,鸣寒先是伸出一只手,示意陈争过来拉自己一把。陈争不为所动,他索性举起两只手,也不叫人,但喉咙里挤出哼哼声。
经过的警察往这边看了过来,似乎对此处发生的事很是好奇。陈争只得走回去,又在鸣寒小腿侧面踢了踢,“起来了,别人在看你。”
鸣寒只当听不见,左看看又看看,还和张望的警察友好挥手。对方不明就里,也跟着挥手。
陈争简直看不下去,“鸣哥——”
鸣寒开口了,“别,什么哥不哥的,你才是我哥。你先动脚,踢了我没点表示就想我起来?还有这么好的事?”
陈争做了个拦腰抱的姿势,“你这么重,我不一定抱得起来。”
鸣寒挑起眉梢,仍旧伸着手,“抱?还有这么好的事?”
陈争笑了,“啊,就有这么好的事。”
鸣寒却“害羞”了,“那还是留着以后吧,这在人家市局门口,有伤风化。你拉我一把就好。”
陈争算是发现了,要是自己不答应,这人的赖能一直耍下去,就算一会儿脚蹲麻了,也会一屁股坐下去。
“起来。”陈争弯腰,拍了拍鸣寒的右手手背,鸣寒一笑,将这递到面前的手双手握住。一瞬间,陈争感觉自己要被拽下去了,腰部紧急发力,这才稳住了下盘。
鸣寒已经站起来,满脸无辜,“哎呀不好意思,起猛了,哥,你腰没闪着吧。”
陈争很想再给他一脚,又怕他再次装柔弱摔倒,只好作罢。两人一同上楼,重案队有间空着的小会议室,程蹴拿给他们做临时办公室。鸣寒灌了大半杯水,脸上的玩笑淡去,“哥,你今天有点失常。”
陈争略微皱眉,确实,自从和吴展沟通之后,他脑海里的线索就变得纷乱,过去的案子像是终于被暗涌掀到海面的尸体,现在的案子像是海面的大片浮木,它们在极大的力量中相撞,破碎,撕裂。
“你先说你在槐李镇查到了什么。”陈争说:“其他人都回来了,你还没回来。”
鸣寒认真注视陈争,片刻后靠在椅背上,目光还是没有从陈争的脸上移开,“要不是你中途给我打电话,我今晚都懒得回来。张易楠身上的疑点很多,他和罗应强的关系很可能不是包养那么简单。罗应强发家时有贵人相助,这个人叫隋宁,但我以前还在南山市时,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认识他的人说他早就移民,我没时间去核实他的下落,但说不定他并不是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