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争在监控室看完了整场审讯,手中的笔多次在本子上记录。巫冶虽然认罪,但证词中漏洞太多,他是凶手也许不假,但他做的那些事,单凭他一个人其实很难办到。
他有帮手。
不,也许他有的不是帮手,而是主人。
陈争眼前浮现出吴怜珊,这个女人越发神秘。她起初给他的印象是优柔寡断,喜欢向人倾诉,有点恋爱脑,不怎么聪明,后来又逐渐发现她强势开朗的一面。
陈争始终认定一点,吴怜珊和巫冶之间绝不是寻常的恋爱关系,巫冶的原生家庭注定了他会被吴怜珊所吸引。那么吴怜珊呢?巫冶吸引吴怜珊的又是什么?
是能够为她所用吗?
陈争正想和孔兵开个小会,一名女警突然推开监控室的门,说吴怜珊想见见他。
吴怜珊坐在问询室,看上去比上次焦虑许多,没有化妆,眼中的红血丝很重。一见到陈争,吴怜珊立即站起来,“陈警官,我有事想跟你说!”
陈争点点头,“不着急,慢慢说。”
吴怜珊似乎还不知道巫冶现在就在北页分局,不安地说:“我,我觉得巫冶可能有问题!”
陈争不紧不慢地问:“嗯?为什么?”
“上次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后,我越想越觉得案子离我很近,我身边……确实有一个可能这么做的人。”吴怜珊显得非常犹豫,“我没有回家,不敢回去,一直待在九院,我突然觉得巫冶很可怕,他和我交往可能也不单纯。陈警官,你说会不会是他?”
陈争看了吴怜珊许久,“巫冶刚才已经承认了。”
吴怜珊没反应过来,“承认什么?”
“杀人。”陈争说:“他承认杀死了赵水荷、伍君倩、‘曾燕’。”
吴怜珊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坐几秒,然后捂住嘴,发出连串干呕。
等她情绪缓和了些,陈争说:“他是你的男朋友,你以前完全没有察觉吗?”
“没有……”吴怜珊不住哆嗦,声音也十分颤抖,“我们在一起时他从来不会说要杀人什么的。我,我觉得他是个很善良的人,他会照顾小动物,对女人也很友好,他给我说过他的姐姐,说是因为姐姐的原因,想要保护弱势的女性。我就是被他这一点所吸引。”
吴怜珊情绪快要崩溃了,抱着头寓研正离说:“他怎么是这种人?他会不会也想杀了我?”
陈争眼中浮起一片冰冷,片刻,女警来将吴怜珊接了出去。
“这些案子就不可能是巫冶一个人做的!”孔兵在会议室声如洪钟地说:“他动机是有,但我越想越觉得滑稽。他那么厌恶迫害女人的人,那他干嘛还杀了三个女人?赵水荷这种人其实不少,他杀得完吗?你听听他怎么说的?因为要谈生意,就把赵水荷约到了幸福公园,赵水荷那么谨慎聪明的人,会那么听话?”
陈争说:“因为他不能说,一旦说了,那个被他藏起来的人就会暴露。”
孔兵说:“不就是吴怜珊?这三个被害者,每一个都能和吴怜珊扯上一点关系,去雅福市的也是他和吴怜珊两个人,但作案的只有他!”
陈争盯着线索墙想了会儿,“他被吴怜珊洗脑了。”
孔兵跟上去,“洗脑?我觉得他们是合作。”
“合作的话,我们已经查到这个地步,他为什么不肯说出吴怜珊?”陈争说:“而且吴怜珊明显是知道我们已经拘留了巫冶,刚才才来找我提供‘线索’。她很确定巫冶不会将她供出来,她现在需要展示的只是她的无辜,最好是让我们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