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超大号的冰球、在高脚杯的边缘蘸上盐粒,点起一圈蓝色的火焰。
一切对于湖顷来的他们都很新奇。
乐队唱着摇滚,舞池里有人跳舞,吧台边有人哭着笑着拥抱。
每个人的生活里都有自己的幸福要做甜味剂,也都有自己的苦要渡。
池礼没什么苦吃!
他穷兮兮的,但很快乐,最好的朋友就在身边,肚子饱饱的嘴巴甜甜的,他准备回学校了。
计划着和言扶一起坐地铁回去,在校门口下车,还可以去一杯热乎乎的关东煮吃。
吃关东煮散散酒气,回了寝室,就呼呼睡觉。
池礼起身,叫着言扶一起走,他都已经走出几步了,言扶呢,却只是站起来。
言扶在自己的位置那里踟蹰。
他磨磨蹭蹭不肯走,有点期期艾艾地看着池礼,问:“岁凛不回去吗?”
池礼去看,发现岁凛还坐在那里发呆。他瓷白的小脸长得也怪好看的,还蛮细腻的,往那里一瘫,仰着脑袋。
池礼没管他。
岁凛总不能是自己喝成这样的,他自己也说,他在场子里有自己好些朋友。没准他还没玩够,没准他也不想回寝室,总不需要谁去额外操心他。
可言扶要管他。
池礼深吸了口气,心情有些复杂。
言扶坚持要照顾岁凛,试探着和池礼说:“他喝多了,这种地方到底是有些不安全的。”
他肯帮池礼看着酒杯,也就肯一定要拖着喝多了的岁凛回寝室。
池礼想问,是因为岁凛对你也不一样了,所以你像照顾我一样多多看顾他吗?
可他没问出口。
池礼只是顿了一下,又笑起来。他望着言扶,眸底有些深沉,说了一声:“好。”
然后,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回吧台的位置。
池礼抬起手,用手指的位置轻轻拍了拍岁凛的脸侧,轻轻扇他:“醒醒,可以走吗?”
岁凛甩了甩脑袋,清醒了一下。
他刚刚明明也没睡着,眼睛是睁着的,可却觉得自己睡着了,眼睛前面、耳朵里面和脑子里都是混沌的。
直到回过神来,在吧台椅上原地挣扎了一下,看见躬身弯腰扶着自己的池礼。
池礼喝完酒了,怎么还是这么漂亮啊?
正常人喝完酒不应该嘴瓢脸红,站也站不稳,迷迷糊糊丢人吗?
池礼完全不会。他站在那里,俯身下来和岁凛说话,喝完酒眼波潋滟,唇色更红了几分,美得惊人。
他这么漂亮,即便池礼不是他的室友,岁凛也会跟着他走的。
池礼叫他:“走吧,把你老老实实送回寝室房间。”
岁凛哽咽了两声:“你真好。”
他在自己喉咙口咕哝了几句,可惜没人听见。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说:“你对我真好。”
他哪里知道,是言扶因为他是池礼的室友才一定要管他的?他以为的关心,最后归根结底,到了报到那天死皮赖脸一定要和池礼做室友的自己身上。
他不知道,于是他快乐到不得了。
池礼扶着岁凛,他们一起往外走。岁凛晃晃悠悠的,但很兴奋地和路过的每一个人打招呼。
“你好!我不能喝了,池礼叫我回寝室了!”
“你好,你怎么没有室友叫呀?你的室友不叫你回去睡觉吗?”
“我喝多了,我室友带我回去啦!我室友是池礼哦,对就是那个血洗江沅市内21所大学表白墙的池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