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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算是中下等的茶叶,但他喝着却觉得有几丝回甘,味道还不错。

放下茶盏,言归正传。

姚灼望着严之默,将今日那大夫说的话如实相告。

“大夫说,我前些年太过劳累,睡的地方又简陋,多少有些寒气入体,吃食方面也粗糙……不是都说,胖些好生养,虽是俗话,可确实有道理。总之……”

姚灼说到这里时,还是稍微有些紧张的。

“总之大夫说我受孕怕是不易,若调养着,早晚会有,可时间却说不准,兴许一年两年,兴许三年四年……”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已经低下去。

嫁过门的女子或是哥儿,一年两年里无所出,也就罢了,若是三年四年都无所出,那指定要被戳脊梁骨。

尤其是姚灼,太明白风言风语的力量,他遇见严之默之前的日子,就是这么过来的。

在他看来,嫁了人后侍候夫君,传宗接代,都是应当承担的责任。

现在自己受伤了,成日里要夫君反过来照顾自己也就罢了,若是在生育方面还有缺陷,那他当真觉得自己配不上严之默,耽误了严之默。

本以为以严之默的性子,就算不会苛责于自己,也至少会落寞失落一瞬的。

毕竟哪个男子不想尽早有自己的孩子,开枝散叶,如此才门楣兴旺。

可严之默却只是看了姚灼一眼,旋即忍俊不禁一般地笑了。

“我当是什么事,原来阿灼只是想说这个,亏我一路提心吊胆的。”

在严之默看来,姚灼别说是一两年、三四年内可能无法受孕,实则哪怕时间更久一些,他也完全可以接受。

再退一万步,哪怕两人此生子孙缘薄,他也不会休弃姚灼。

孩子是孩子,他们之间的感情则是另一码事。

回想起来,姚灼应当是一直介意这个话题,几次提起,都暴露了他内心的焦虑。

严之默轻叹一声,拉住姚灼的手,浅声安慰:“阿灼,你当真不必总把这件事挂在心上,况且,生育与否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要你这么说,我还病了多年,身子不好,要我说,你若怀不上,说不定还有我的问题。”

姚灼听及此,连忙抬头,“夫君定无问题!”

严之默愣了一下,转而又笑道:“阿灼为何如此笃定?”

姚灼:“……”

他看着严之默的笑容,心头郁结倏忽消散的同时,又好像察觉到自己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严之默此刻很想搂着夫郎给他科普点生理知识,打消他的“生育焦虑”。

不过转念一想,横竖那大夫也给出了解决办法,接下来要做的,无非就是耐心耕耘,等待开花结果。

因此,当晚新买的膏脂就派上了用场。

……

原本该是一夜好睡,结果第二日醒来,姚灼却觉得伤腿有些不适,也不知是不是昨晚不小心磕碰到了。

严之默自责的同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带着姚灼又去了一趟梁氏医馆。

梁大夫活了大半辈子了,一听这描述就大约猜到了事情的始末,当场情绪复杂地看了两人一眼。

严之默和姚灼一个看天一个看地,都觉得有些没脸见人。

幸而检查过后,并无大碍。

接下来,梁大夫的医嘱连珠似的往外蹦,夫夫二人如小鸡啄米,一时间只知道点头。

这遭梁大夫未收诊金,只是在严之默要推着姚灼离开时,有些欲言又止。

严之默有所揣测,故意又停下问了几个关于先前新开的药方的问题,如此磨蹭了一会儿,梁大夫果然别别扭扭地开口道:“我记得你们二人是赶着驴车来的?”

严之默应了声,就见梁大夫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对他道:“我想搭你的车,与你一道回村,不知方便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