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秦晓华撕破脸了,倒是松了口气。他注定和白奕欢不一样,白礼德有几千万种拿捏白奕欢让他离不开自己的办法,但是许扬声是一直想离开他的。
两个人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秦晓华没表示出什么来,他也就硬撑着不做任何表现。索性第二天秦晓华大部分时间不在家,他们也没对上几天。
秦晓华在家的时候两个人照常吃饭,吃完饭秦晓华一句话不说上楼去了。许扬声也回了房间,这些天他还住着主卧,但已经开始打包行李了。
许扬声推门进去,主卧地板上摆着一个行李箱,是他大学毕业后拿过来的那个,银色的,把手上落了尘,他已经擦干净了。
他怎么来的,就要怎么滚了。
许扬声去找要带走的东西,他的衣服不太多,他不想拿秦晓华叫人给他买的。秦晓华和白礼德一路货色,连他的穿衣风格都想要控制。
他昨天收了几件,今天又拿了几件叠好放进去。他被许家踢出来,外面也没有他住的地方,但是他想走一步看一步,总不会被逼死。
他这些年里多少次想要搬出去,真到了打包行李箱这一步,他却觉得也没有那么高兴了。
六年了,他闭了闭眼睛,他跟秦晓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纠缠了整整六年。
他试着回想起白奕欢,又觉得自己耻于回忆他曾经的爱人。他什么都给不了白奕欢,也不能像白礼德那样爱他。其实在他把照片甩到白奕欢面前的几个月甚至半年前,他就隐约知道白奕欢和别人有染了。
但是他太懦弱,不敢放手,也不敢抓紧。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落了鸡飞蛋打的下场。
许扬声不许自己再想下去。
许扬声去洗了澡,晚上翻来覆去半天睡不着,吃了安眠药也没什么大用处,脑子里总是转着他不想去想的事,辗转反侧许久,睁开眼睛一看竟然已经三点了。
许扬声叹气,想着去个洗手间再睡。结果大概是洗澡的时候水洒出来了,他半睁着眼去厕所的时候竟然在浴室滑倒了。
这不是普通的滑倒,他在摔的那一刻抓住了毛巾架,把整个毛巾架扯了下来。东西噼里啪啦摔了一地,他的尾椎骨狠狠地撞在了地上,摔得他当场发出了一声惨叫。
疼痛轰的一下在他尾椎炸开,许扬声当场就站不起来了。他在地上蜷缩着大口喘气,试图缓解疼痛。
他的脑子还懵着,连求救怎么喊都没想明白。那边浴室门突然开了,有人闯了进来。
来人先翻看他的手臂,还掐着他的下巴要看他嘴里。“没有…没有自杀,”许扬声痛苦地呻吟,“我摔了。”
“摔哪了?能站起来吗?”秦晓华严肃地检查着他的其他地方,“不是想上吊吧?”
许扬声都要被他气笑了,他想叫秦晓华抬头看看哪有绳,但是他疼得实在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折腾半天,秦晓华一碰他他就疼得不行,后来整座宅子的人都被闹腾起来了,打了120,人是躺着被拉进医院的。
在医院里他们家阿姨跑上跑下,秦晓华只陪着他,问他情况。医生看他痛的不行,给他打了阵痛,倒是让他睡着了一会。
睡着了自然要做梦,他梦见自己去和白奕欢一起上课,大学课堂,老师讲什么集成电路。他也没怎么在听,白奕欢一直戳他的手臂,让他看自己画的小人。
老师讲了一半,看见了他们的动作,叫白奕欢去讲台上。他着急站出来说我去,却发现自己也不会。
他也着急,所有人都盯着他看他们出丑,突然一瞬间他就想起来了秦晓华以前改装车的时候跟他说的集成电路,然后他上去画了个电路图,老师点头,给他打了勾。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