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礼德带着他往里头走,里面是很漂亮的一栋红墙绿瓦的三层小楼,不过因为装了防盗网,显得有些俗气了。外面有个女人带着孩子在花坛玩,白奕欢看了一眼。
他跟着白礼德走进去,这里像是住宿的,白礼德和前台说了几句话,前台给了他一张钥匙卡,他就带着路往电梯那边去了。
虽然外面看起来没那么好,但里面的装修可是一等一的清雅有品位,地上都铺着米白的厚地毯,墙上还挂着一些暖色风景的油画,倒是让人心情舒畅了很多。
“今晚要在这住?”白奕欢说,“家里怎么了?”
“没什么,”白礼德说,“一切都好。”
白奕欢也没有怎么在意,他们上到三层,这一层只有三间房,白礼德去到了走廊最右边那间给他打开门。白奕欢踏进去,里面的确很漂亮。
比起旅店来说这里实在是大得太多了,有两个小房间,一个客厅和一个书房,外面似乎还有一个封闭式的玻璃阳台花房,简直像谁的家一样。
所有的一切都采用的是简洁舒适为上的设计,沙发也是布艺的,地毯铺得比外面还厚,靠近还有一块有一个不小的长方形天窗,天窗下波光粼粼,鱼影徘徊,在楼顶应该建了一个锦鲤池。
“为什么要住这?”白奕欢在沙发上靠下,沙发柔软得一点阻力都没有,似乎想将他吞食进去一般,“这是哪,不是来吃饭吗?”
“等会会有人送饭来,”白礼德说,“哥哥先出去打个电话。”
白奕欢点点头,白礼德出去了,门锁咔哒的一声,他摆弄着靠枕上的穗子,想着绝不给白礼德开门。
他抱着靠枕等了一会,又踮起脚来去门边偷听。但是他没有听见有人说话,反而他的手机响了,是白礼德的电话。
他去接了,白礼德在电话里说“小奕,你要听话,等做完了检查哥哥就带你回去。”
“什么?”
白奕欢说。
白礼德已经挂了电话,白奕欢觉得奇怪,他打来打去都再也打不通,白奕欢去找饭房间里的座机,座机在门廊,他拿起话筒,座机上有一行字,他看到了,但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奕欢放下座机话筒,拿起来,又放下,那行字扎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疼,泪水就要流出来了。
这里是“安馨疗养院”。
在这个圈子外长大的人可能还不知道,但是白奕欢知道。安馨是所有大家族的泥潭,是他们衣柜里藏骷髅的地方。家庭中智障,残疾的孩子,被弄傻了的情人们,斗争中失败了又不能除去的骨肉同胞们,他们被送到这里,每个月花一大笔钱,好吃好喝地供着直到老死。
现在,他哥哥把他送到这里来了。
他哥哥也不要他了。
第25章 25
白奕欢把所有手机里的号码都拨了一遍,打到第五个的时候他就知道打不通了,但是他还是都试了。网络也连接不上,这里应该是被屏蔽了信号。
白奕欢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听说过斗失败了的私生子被送来这里,但那时候这里对他来说不过是个贵公子们口耳相传的鬼故事。他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这个地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最后是被白礼德送进去的。
白礼德就算是抢了他家的所有家产都没对他下过重手,甚至隐隐的在他搞事的时候透露出一些纵容的意味。这让白奕欢变成了温水煮熟的青蛙,他失去了警惕性,他忘了这类斗争是要你死我活的。
白礼德爱他,他就能肆意妄为,白礼德不爱他了,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现在他什么都不是了。
白奕欢不是经事的人,他对这个世界所有浅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