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直起身时,发现周齐斯身上的黑色外套,入睡时,被披在了自己身上。
怪不得梦里那股清冽的木质气息,感觉那么真实。
稍稍侧目时,周齐斯恰巧瞥过来。
温年这才发现车已经停靠,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轻拢过鬓边散乱的发丝:“周先生,我不小心睡着了,是不是让你等很久了?下次直接叫我起来就行。”
“也不算久。”周齐斯口吻随意,“既然醒了,就走吧。”
温年应了声,又赶在男人起身前,开口道:“周先生,你的外套。”
周齐斯瞥过她递来的外套,淡声开口:“外头起风了,温老师还是穿在身上,别受凉为好。”
只是稍稍怔神,耳畔就传来车门被拉开的声音。
温年垂目看着手里的外套,还沾染着她的温度。
周齐斯已经来到她这侧,为她拉开车门,挺拔身姿立在身前,可泛着寒的春风有丝缕,还是钻缝般落在身上,引来她下意识的瑟缩。
温年也不想让他久等,把外套穿好,抬眼,却对上漆黑深邃的眼眸,直直在她脸上落下目光。
“温老师,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温年知道周齐斯是在提醒她,在踏步出去的瞬间,她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迎着这道沉沉目光,温年口吻认真:“周先生,我既然来了,就不会生出后悔的念头。”
周齐斯稍稍退开半步。
温年从车里出来,却在迈脚落地时,不小心扭到了一下。
几乎是趔趄的同时,小臂被有力手掌握住,更为接近的清冽木质气息,强势窜过鼻尖。
温年只是晃神间,身体半靠着胸膛,堪堪得以稳住身形。
周齐斯半垂眼眸,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脚踝:“你是不是习惯性崴脚?”
温年微怔了下,唇角泛起温柔笑意:“是有一些,不过一般不会有什么事。”
周齐斯没有像她意料那般松手,而是淡声问她:“不一般的时候,会怎样?”
不一般的时候……温年想到曾经的一次崴脚,是她大二的时候,她整天在忙学生会迎新晚会的事情,走得急了,不小心崴到了一下脚。
她小时候伤到了脚踝,虽然治疗痊愈了,可也带来习惯性崴脚的后遗症,当时没什么感觉,也就以为是跟往常的很多次一样。
却没想到深夜,脚踝红肿起来,疼痛难耐,足足一周都难以下地走路。
也可能是太过深刻的经历,那种难耐的疼痛,好似在心里生根,只要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仿佛能感知那股阵痛。
温年张了张唇。
在这道直直而来的目光下,她眼眸一闪而过的犹豫,好似被洞察。
所幸周齐斯并没有追问刚刚的问题,而是问:“能走么?”
“能走。”温年试着扭动了下脚踝,微顿后,唇角浮现柔和笑意,“时候不早了,我们快进去吧。”
握住小臂的力度,却没有半分松劲,那道目光瞥过泛起一团红的脚踝。
周齐斯微掀眼眸:“温老师,据研究表明,人在说谎话时,会有不自觉的小动作。”
温年微垂眼睛:“周先生,既然事已至此,只是一小会不耽误什么的,我回去冷敷会就好。”
一贯淡声却随之而出:“是抱你去,还是改天来?”
一时间,温年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男人语调偏冷,明明是语出惊人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