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2 / 2)

“我这样的垃圾都有人爱,而你呢......哈,我真的是打心底同情你啊...哈哈......”

路爷闻言脸色顿时凝重铁青,他抽了抽唇角,讽刺不屑地讥笑提问:“同情我?你说你同情我?”

“我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街上的大把女人都等着扑进我怀里求我睡她!你说你同情我!?艾丽莎你不止垃圾你还愚蠢!”

他忽而大笑了起来,整个胸腔一颤一颤的,可金钱的包装与虚浮的遵从还是把他的笑显得僵硬与虚假。

艾丽莎也跟着他笑了起来,像不知死活事态的疯子般,笑得路爷定定地看着她,神情严肃,而艾丽莎笑得泪花都跑出来了,她歪头贴着肩膀,虚声说:

“路爷,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秘密很想告诉你......”

路爷挑起眉尾,艾丽莎用了眼神暗示他要凑近自己,路爷顿了顿,倾下身的同时。

艾丽莎迅速捏起地面的玻璃碎片,再次猛然插进了男人的左眼中。

“艾丽莎!艾丽莎!”慌乱的喊叫声在巷口此起彼伏,伊克拼命想要闯进里头,哭喊着:

“路爷!您大人有大量,有什么事让我替她接受惩罚!她还只是一个孩子!求求您放过她吧!!”

无人回应她的声嘶力竭,高大魁梧的外地男人们将她摔在地上,皮革鞋的脚步声从巷内一步步走出。

路爷手里紧握滴着血水的铁棍,推开那些小弟杀疯了眼般看到伊克就想锤下,与此同时瞬间一个身影赶上从墙边窜出,棍子只猛烈撞击在了灰雪的背上。

“又是兽人!?你们这些贱种!他妈的一个个是不是就跟老子过不去!!”男人疯狂对她胡乱踩踏,灰雪在恐慌中大喊:“我已经报警了!我已经报警了!”

所有的暴力挤压得灰雪快要透不过气,被她护在身下的女人竭力却也无力地求救,围在一旁的小弟见到路爷涌着血的眼睛都在尝试劝他,“路爷,要不走了吧,您的伤要紧...”

路爷充耳不闻,面色红肿爆出青筋,蛮力踩拧着灰雪,甚至随手抢过小弟手里的一把弯刀,直接拉过灰雪的尾巴硬生生撕裂切下。

一寸寸的皮肉骨头被剥夺,鲜血滚烫地喷泻,灰雪浑身抽搐癫痫地咬着舌根,这一场寂静的痛苦折磨实在能叫人就此发疯狂叫死去。

可灰雪没有,神经性好像被切断,脑袋里全是黑暗一片,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呼吸才勉强通畅过来,而抱着她的女人发抖地哭哑了声,不停叫她的名字,把险些昏死的灰雪叫了回来。

灰雪一睁开眼,辨了方向就手脚并用的快速爬进了巷内,可眼前迎接她的,只有更绝望的悲剧。

“艾丽莎,艾丽莎...!”灰雪跪在了她被血泊包围的身旁,艾丽莎1嘴1边吐着模糊不清的1粘1稠,下/ti被粗糙的硬木捅进,正不断泻出血流。

如此挣扎,脆弱的渺小生命。

伊克乏力地跪倒在后头,艾丽莎张了张裂开的唇,面色晄白,毫无血色,仅剩最后一点气息。

“灰雪......”

灰雪握住她冰冷得骇人的手,呼吸是抖的,她望着艾丽莎的脸庞,那曾经充满光彩的清澈眼睛,如今已然快要睁不开眼看她了。

“活着......”

“灰雪......为我。”

活着。

永无止境的黑夜纠缠着她们,灰雪浑身是血的狂奔出去,她说她报了警是假的,警方在听到她们的地区后就随口推辞搪塞了过去,根本不给予她们这种人多余的理会。

“求求你!救救艾丽莎!我把我的命给你,或者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求求你救救她好不好!!”

她一遍又一遍的朝那些人磕头跪拜,商家害怕惊愕地窃窃私语,追逐驱赶她,路人嫌恶地快步逃开躲避,唯恐她缠上自己。

人人自危,常言的道德观念总是劝大众远离社会烂虫,看到妓院的人,所有人都会避而远之,甚至在背后谩骂群嘲,却没有人料想到,她们也曾是在泥潭中挣扎的求救者。

多少个无助的群体,都在旁观者与加害者的冷漠之下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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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白的阳光底下,火势熊熊地烧,葬场里徘徊着无数个哀嚎的亡魂。

灰雪靠在棺木旁,静静地看着艾丽莎的遗容,她躺在里头就像沉睡了,很安详,就像从未受过任何折磨。

“艾丽莎......”灰雪轻轻用指腹描绘着她的眉眼,心底的平静与她身后并肩站立着痛哭的女人们截然相反。

和以往看不出差别的上午。

她亲手埋葬了她的光。

艾丽莎走后,灰雪也离开了,那个地方她再也不可能待下去,她不去任何地方,只是漫无目的地躲着走着,或生或死的流浪在街头的任一个恶臭角落。

身上的兽人代码加上寻示令逼得她无处可去,即便想工作也没有人敢要她,相反的还可能将她的下落通报给军队。

无数个寒风萧索的夜晚,灰雪都睡在垃圾堆里,抓着臭沟里的老鼠吃进胃中。

活着。

这是艾丽莎这辈子唯一对她的乞求。

所以她想尽办法活着,纵然她一直无法明白这个道理。

为什么世间的人都在劝他人积极向上的面对生活。

要知道,叫一个饱受痛苦濒死的人活着,这样的你们,其实就是一个在二度杀害病者的杀人凶手。

......

凌晨深夜。

暗沉的路灯忽明忽灭,灰雪从垃圾袋里挖出一个玻璃瓶,对着地面敲成碎片。

玻璃的反光让她看清了自己干瘦麻木的脸,以及脖颈上那生来有罪,就活该被人践踏的代码烙印。

她拾起碎片,厌恶地用力刮割着1脖1子上的数字烙痕,不顾疼痛,不管血流,像是拼了命的要把这东西从自己身上移除。

失去了力气,灰雪就这般躺倒在地上昏睡过去,浓浓深夜,她抖缩着身子,有双手宛如从地狱来的恶魔般,从背后缠绕住她,紧紧抱住。

伴随而来的,还有那阴冷森寒,深之入骨的病爱叫唤:

“灰雪......”

“我的灰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