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久道:“这太麻烦您了。”
“为什么不喜欢油画了?”周枕寒突然问。
温久刚转专业的时候也会有同学问她为什么转专业,她说不喜欢之后便再也没人深究背后不喜欢的原因,只当她是真的厌倦油画了。
毕竟上大学很多专业的事情会脱离原有的认知,开学时也有同学就那么转走了。
没料到周枕寒会岔开话题,温久愣了愣,随后道:“没有为什么,就是不那么喜欢了,想要做点有意义的事。”
周枕寒扫了一眼桌上那本《新闻编辑与评论》上,眉心微蹙,“这个?”
温久没有否认。
有时候误听的真相,远比真相更糟糕,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她笔下微薄的文字,能代替无助的弱者说出真相。
她又让谈话回到正轨:“小叔叔,我只是不住在您这里了,您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找我的。”
说完她又觉得她一个学生,周枕寒这样身份的人,他就算真的有事也不会找她。
她小声嘀咕:“虽然您也不会有事要找我。”
周枕寒黑眸微眯,极具压迫性,沉声问:“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有事找你?”
温久一噎,说道:“那您给我打电话就好。”
看到周枕寒眼底的疲惫,温久没有继续和他聊下去的打算,毕竟她这只是一件小事,没必要耽误周枕寒的休息时间,她站起来将自己的书拿在手里,“我先上楼了,您也早点休息。”
周枕寒还想说什么,喉结上下一滚,“嗯”了一声。
温久便拿上自己的书回了房间,她来时没带任何东西,现在看着已经像是她常住的房间一样。
周枕寒在车上给她盖上的薄毯仍摆放在床尾凳上,她到现在仍然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它。
是不是要洗干净还给周枕寒,又或者他根本不在意这么一床毯子,已经被她用过,周枕寒应该也不会再需要。
温久坐在床边,看到薄毯不由想起那天突如其来的靠近。
假如周枕寒不是从小一直都在叫的叔叔,她真的会以为那天是周枕寒故意那么做的。
可一直在周枕寒的眼里,她和周溯就像是两个长不大的孩子。
或许只是那天的自己太过木讷,就连接周枕寒递过来的毛巾都慢吞吞的,周枕寒已经耗尽了耐心,才会亲自动手。
看了眼时间,她第二天早八点有课,不再适合继续熬夜,即使周枕寒不认同她回到学校,但从她说出口的那瞬间就无法改变。
手机被她仍在床上,洗漱完回来才发现手机有一个未接电话是来自周溯的。
这两天,温久根本不看周溯的任何消息,周溯到现在才意识到她的不对劲。
她一点也不想再关注周溯的任何消息,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掀开被子躺下。
关了床头的台灯,闭上眼酝酿睡意时,周溯又接着打来。
第二遍铃声响起时,温久终于还是接起来。
她没有说话,等着周溯先开口。
终于打通温久的电话,周溯心里的担忧也跟着放下,但还是条件反射性的问了一句:“久久,你没事吧?”
温久闭着眼,没有一点和周溯闲聊的打算,“我没事,不说什么就挂了。”
周溯道:“前天不是约了见面吗?我到了之后打你电话打不通。”
其实我到了,只是你的眼里装着别人,所以才没看到我。
温久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她觉得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