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轻轻闭上了眼睛。
到了医院后戚堰想也不想就要把谢潭抱起来,然后被谢潭拒绝了:“我能走了。”
他推开戚堰的手下车,被车外的阳光照射得仿佛又苍白了几分。
戚堰已经很久没来医院了,站在急诊台心浮气躁地被挤了半天,好不容易轮到他了,护士问他就诊卡呢,戚堰说没有,就要报谢潭的身份证电话号码,他转头:“谢……操!人呢!!”
戚堰又气又急又慌,烦得都想把这地儿撞了,他挤在人群中找谢潭的身影,越是焦急越是找不到。
戚堰的衣服乱了,发型垮了,脸上那种暴躁的急色也全都化作了惶恐。
“谢潭!谢潭!!”他在医院的人流中大叫着,顾不得那些奇怪的目光和视若无睹的视线,戚堰冲出急诊大门:“谢潭!!”
隔着人流车流呼啸喧嚣,谢潭的身影终于被他找到了,遥遥印在他的眼中。
谢潭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他转过身来,看向戚堰,戚堰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总觉他要消失,他陡然升腾起一种恐惧感来。
戚堰冲过去,越过人流。
“谢潭……”紧紧抱住了谢潭。
……
谢潭最后也没去成医院,他不肯,戚堰也就不敢逼他了,他一想起之前那一幕就有些不安,只能跟丁小律那样,恨不得寸步不离得跟着谢潭。
戚堰直接在谢潭那个小区租了个套间,然后隔三差五地就去谢潭那里串门,丁小律的表情真是一天天肉眼可见的难看。
之后倒也没太大的波澜,丁小律和戚堰就跟牛皮糖似的黏在谢潭身边,甩都甩不掉。
戚堰比谢潭长个一岁,后来提前去他爸公司实习去了,穿起西装来但也是人模狗样的,看起来似乎稳了两分,不过每次他下班回去后就狂敲谢潭家的门,要是谢潭和丁小律都不给他开门戚堰就能一直敲下去,后来谢潭嫌烦,让他配了把钥匙。
戚堰进谢潭家就跟进自己家似的,极其自然的换了拖鞋扯松领带,还是那个嚣张的样儿,眼风都不给丁小律一个的,直接奔着谢潭房间就去。
倒也不是要干点什么,就是看看谢潭呗,实在是心痒痒了……也只能忍着,谢潭身体最近最来越差了。
戚堰靠近了床,把谢潭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这要是几年前有人跟他说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喜欢得碰都不敢碰,戚堰准嗤之以鼻。
戚堰“啧”了一声,他要是那时候甘心断了,没准儿就断了,但是现在吗,断个屁。
他走出房间轻轻把门阖上了,丁小律就站在门口:“谢潭今天晕倒了。”
戚堰的手一僵:“他还是不肯去医院?”
“是。”丁小律点头,他们唯一能心平气和对话的,也就只有这件事了。
“丁小律,告诉他爸妈。”戚堰脸上凝着阴翳,“我们坳不过他,让叔叔阿姨来。”
“好……”丁小律微微哑了嗓子,“我以为,他在好转的,明明之前一直都好好的。”
戚堰没说话。
只绷紧了下颚。
……
谢潭其实大概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了,他整个人都变得有点儿懒散起来,不想社交,不想多费口舌,随便,可以,怎样都好。
开始摆烂。
这在戚堰和丁小律看来就又是病情加重的原因,让他整个人都生气都好像在消退。
只是后来谢家父母过来压着谢潭去去看医院,也还是老一套,甚至检查结果比之前的都要好一点儿,思量再三,他们决定要把谢潭带回家,先办个休学手续,好好养着。
他们也没了解过戚堰以前跟谢潭还有过那么一段,以为是谢潭在大学交到的好朋友,还挺高兴地欢迎戚堰来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