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这些流民最终要么是死在路上,要么是被大户人家收了去?,成了隐户,只拿最基本的活命粮,累死累活给人干到死。
比草芥还不值钱,成了那?些权贵大户之家的暗奴。
老翁一家是湖州人,按理说,不至于像禹州那?几县百姓流离失所才是,人湖州知府可是及时上报了灾情的。
而?且....
季睿出京的时候,朝廷也在筹集款项,这么些日子了,乌龟爬,那?也该把银子拨到湖州赈灾了吧。
好吧,就算官员要吃掉一些,可那?么多银子,过了皇帝舅舅眼皮子的,不可能一点落不到百姓手上。
“赈灾银子,赈灾粮啊,有啊,老汉也看到过啊,可是那?都是给别的受灾根本不严重的人。”老翁说到这,泪水跟着涌了出来,“像老汉一家,地毁了,家没了的,只能领到一碗清汤寡水,后?面清汤寡水也没了。”
官府救济只管半个?月,期限一到,让他们自己去?开荒求生。
开荒?
去?哪里开?
地都被淹了,家也没了,官府不出钱不出力,他们怎么熬下去?。
不就是驱赶他们走的意思?嘛。
老翁一家等啊等,眼看官府是真的不管他们死活了,只好一抹泪,艰难地踏上逃难路。
他一家还有可以去?投奔的亲戚,有个?希望撑着,不少流民这一路上不是死了就是被大户之家收了,只为求一口?让家人活下去?的饭吃。
“这些天杀的,迟早遭报应啊,报应啊。”老翁跪在地上,深深地朝老天磕头,浑浊的泪流入泥土里。
这一次灾祸,老翁的妻子去?了,四个?儿子也只剩三个?,有两?个?小孙子刚满月,也没撑下来。
季睿让小全子分了一半的干粮给老翁一家,趁着人不注意,在老翁手里塞了一把碎银子。
感觉到手心的东西,老翁瞳孔一震,颤抖着嘴唇,又要下跪朝季睿磕头。
季睿赶紧把他扶住,低声道:“我与老翁有缘,略尽绵薄之力。”
这天下,要救的人太多,季睿能力有限,也只顾得上眼前一二人。
要不是看老翁还有三个?儿子在,他也不敢给银子,要知道给一点吃的就容易引来麻烦了,更别说银子。
至于其它?的,他相信,舅舅会想办法。
禹州的事,不可能那?么轻易瞒过舅舅的眼睛。
不过季睿有些担心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灾情之后?,极大可能伴随而?生的疫病。死了那?么多人,官府要是不重视,很可能会有疫病出现。
到时候死的人只会更多。
季睿也问了老翁几句,他们在还湖州时,官府可有重视这方面。
老翁说,湖州还是有大夫在官府差遣下,四处查看防范,每日救济处还能领一碗汤药喝,知道是救命的,百姓们二话不说都去?排队领了一碗喝。
季睿放心了些,看来,湖州官府还是怕事情万一闹大,而?且,留着这些走投无路的百姓,才好便宜大户之家。
至于禹州,老翁就不知了。
不过这么久没传出疫情,想来应该是没事的。
季睿略一沉吟,心想,禹州应该也不敢让事情继续扩大,没疫情还好,一旦疫情爆发,更不好瞒了。
禹州上下怕是也对防疫一事极为上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