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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天一地,在各自的岗位上闪闪发光。如此相爱,也如此相配。

飞机对正跑道,穆向远手握油门杆,操纵着飞机逐渐加速。决断高度后,穆向远沉稳开口:“起飞。”

暑运快开始了,穆向远的排班量显著上升。不过他现在还有行政工作,相比于之前,在同安的时间稍微多了一点。

于是安鹤一时不时就能听见穆向远在沙发上窝着,哀嚎一句:“怎么、又是,极地航线!我的头发啊!”

安鹤一正在喝水,听见这一嗓子差点没喷出来,转身站在厨房门口宽慰他:“哎,你这也不成天奔北极,辐射量可以接受。”

“我的头发!我们那些四十多岁的同事,好多都没头发!”穆向远坐直了,扭过身体瞧着安鹤一。

安鹤一指指自己:“我这隔三差五还要去做介入手术,那不比你们那辐射大,我这不好好的。”

“你不一样,你天生丽质。”穆向远皱着眉头。

安鹤一无奈地叹气:“你这关注点,你怎么不多关心一下健康问题。我们心内科的孔主任,长期做介入手术的,前一阵子甲状腺癌了。”

这一说,穆向远捂住自己的脖子。安鹤一又说:“这病不啥大事,他做了手术之后,继续给别人做手术了。”

“贵单位给你们买保险了吗?”穆向远摇着头,“这工作怎么又累又危险。”

“哎,做好防护,问题不大,你别担心了。”安鹤一浅笑着,瞧着穆向远的注意力被转移走了。

他俩现在比以前说的话多得多,还密。

以前是穆向远把大事小情地跟安鹤一说,现在呢,经常是一落地,手机打开就能看到安鹤一发来的一大篇一大篇消息。

安大夫还不爱发语音,全是打字儿,标点符号极其标准,让穆向远看了一遍又一遍。

就这样,在航班间隙的等待时间里,穆向远心情也十分舒畅,动不动就要请机组和乘务组喝航站楼的咖啡和奶茶。

*

安鹤一出完门诊之后,帮彭小鹏过了一遍主治考试的知识点才回家。他吃着穆向远给他订的饭,心中一动,给穆向远拨了个视频。

这会儿穆向远在伦敦,休息两天等着再开飞机回同安。

“嘛呢?”安鹤一对着镜头笑了笑。

“看你啊。”穆向远大咧咧说道。

“想你啦。”安鹤一擦了擦嘴,拿着手机坐到沙发上。

“我知道。”穆向远也笑,背靠在栏杆上,风吹起了他额头的碎发,“我也可想你了。”

俩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在这想来想去,终究是让安鹤一有些承受不了。于是他红着脸转移了话题,说起了下午门诊的事情。

今天下午有个病人捂着下巴来了,说自己头疼牙疼,疼得受不了,一定是脑袋有问题了。

安鹤一要给这大哥查体,大哥捂着脑袋不让,说是不能随便动,动了就完蛋了。

本来安鹤一门诊排队的患者就多,这还有个说不清问题又不配合的,他尽力保持着耐心。

见这大哥总是吸溜,安鹤一稍稍站远了一点,手背后让他张开嘴。大哥见安鹤一似乎是真不动手了,这才稍稍张开了嘴巴。

“去把智齿拔了吧,顺便看看你这蛀牙。”安鹤一皱着眉头,“小鹏,把号给退了。”

“啊?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