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个,方逾停下来,把编辑好的内容都删掉,又重新打字,第一次学着谈云舒之前那样卖惨:【谈云舒,我生病了。】
但对面没有回音,方逾将手机还给了妈妈。
她托腮望向窗外,眼眶含泪,内心只觉得一点办法都没有,想了想,又转过头,鼻音浓郁地对着妈妈道:“妈,你别觉得她不好,这都是我的问题。”
“她让你伤心。”
方芹想起来六年前的事情还是有些火大:“以前让你伤心,现在还让你伤心。”
“不,不是的,这次是我让她伤心。”
方芹不吭声了。
几分钟后,方正大叔把轿车停在了山雨酒店外面的停车广场上,来这里避暑的人多些,但现在天气逐渐变冷,来的人要少很多,停车场都有些空荡。
这边的山雨酒店和京城郊外的那家装修的风格差不多,方逾提着蛋糕下车看见它,又恍惚了一瞬。
她想起来在京城郊外的那家山雨酒店和谈云舒经历的一切,她记得她们在营地过了一夜,谈云舒被冻到有些低烧,还记得她们彼此身上滚烫的温度。
可现在,这些已经远去,她又记不得谈云舒的体温了。
方逾把羽绒服裹紧了些,她没让妈妈跟着,自己进了大堂。
前台的工作人员看见她进来,面上展出微笑:“女士,请问您要办理入住吗?”
“不是的。”
方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但泛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她的慌张,她问:“请问,能不能麻烦你联系一下谈总?我想……见她。”
后面两个字她说出来都没什么底气,因为谈云舒并不想见自己。
“您是……?”
“我叫方逾。”
工作人员的表情呆了下,立马道:“好的,请稍等。”
关于谈云舒的女朋友是方逾这件事,因为之前的爆料,君灵酒店集团的员工全都知道了,私底下还在群聊里称呼这为“
旷世绝恋”,特别夸张,而这位工作人员怎么也没想到现在在眼前的就是老板娘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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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逾站在前台,面上带着微笑。
工作人员打电话是避着她的,她只能看见对方的侧脸,以及不时张合的嘴巴,很快,这位工作人员挂断电话,转过头来看向自己。
“不好意思,方小姐,谈总说她现在不方便。”
方逾的呼吸一窒,再得到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她扇了扇眼睫,非常客气地问:“那我可以在大堂坐会儿吗?”
“……可以的。”
说是“坐”,其实是坐着等。
方芹在外面目睹这一切,进来道:“回家。”
“你和方正叔先回去吧,妈。”方逾微微一笑,“前台打电话问过了,她等下就会下来,让我先在这里等着。”
方芹眼角的皱纹堆叠,不确定地问:“真的?”
“真的,我难道还能骗你,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在跟她的事情上,没少骗我。”
“……”方逾沉默,两秒后又道,“真的,她等下就下来了,你在这她看见会紧张……”
方芹没辙:“好。”她揉了揉女儿的脑袋,“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方逾乖巧点头:“嗯!”
她这才露出这几天的第一个笑容:“放心,妈,我不会再像早上那么想了,我们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等到方芹转身离开,眼见着轿车消失在夜色里,方逾才松了口气。
她又紧了紧衣服,视线落在电梯口处。
她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死等,如果真的住进了任何一间房,那她错过谈云舒的几率更大,还不如在大堂等着。
前台的几位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互相交换着眼色。
等待的时间里,酒店过来给她端了杯温水,还拿了果盘,她道了谢,却一口都没动。
尽管她现在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但她可以忽略掉这一切。
时间无声无息地奔腾,大堂的客人进进出出,欢声笑语悉数钻进方逾的耳里,她只看着电梯口的方向,每一次都希冀里面谈云舒的身影。
每一次又都落空。
她端坐在沙发上,其实酒店里开着暖风,比外面温暖得多,但她格外地觉得冷。
十点半、十一点、十一点半……
距离十二点还有五分钟时,方逾的身体有些坚持不住,她单手撑在一侧,光线打在她脸上,能看见她病态的脸色。
前台的电话铃声在这时候响起,工作人员看着来电,迅速接听,悄声称呼对方:“谈总。”
“她走了吗?”
“没有,谈总。”工作人员朝着方逾的方向看了眼,“她还在沙发上坐着。”
“谢谢。”
电话挂断,工作人员清了清嗓子,打起精神来,因为她觉得能见证些什么,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方逾又逐渐坐直,只是已经没了再看向电梯口的力气和勇气,她握着手机,视线落在放在茶几上的蛋糕盖子上,镇上的蛋糕店就这一家独大,也没有城里那么多花样,盖子是特别喜庆的红色,上面系着蝴蝶结,下面可以看见整个蛋糕的模样。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流逝的时间,还有一分钟就是十月二十七号了。
谈云舒对生日的回忆不好,她还雪上加霜。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在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在谈云舒的怀里躺着,她会在谈云舒的耳边问今天过得开不开心。
而如今,她连当面跟谈云舒说“生日快乐”的资格也已失去。
方逾的眼眶又禁不住地发热,她抬起手来捂住脸,想让眼泪别流出来,可怎么也挡不住,只能由着它们顺着指缝滑落。
电梯口那边又有电梯门打开的动静,她也无暇关注。
时间跳到0点时,她甚至还像是产生了幻听。
“方逾。”
她循着声音来源抬头,模糊的眼前是谈云舒的脸。
下一秒,又见谈云舒蹲下来——
“知道我的所愿是什么吗?就祝我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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