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说到一半,我闭嘴。
什么时候话题偏到我和袁无功的夫妻生活上来了?
我生出了警惕,不敢再将主动权交给对面这人,一板一眼回到了最初的对话:“师兄,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羽仪和青宵呢,他俩这些年都很想你。”
“青宵过得好吗?”
“挺好。”
“那不就结了,青宵过得挺好,羽仪都已经成了亲,没我这个活死人去打扰,他们才会生活得安宁。”
“活死人——”
我倒抽一口寒气,艰难地道,“请不要这样说自己,羽仪他们若是听见了,会难过的。”
尔雅:“那就不要让他们听见,你这趟是背着羽仪来见我吧,你回去之后,也不要把我的事告诉他。”
为什么三个字我已问不出口。
屋中简陋破旧的布置,这一盏没滋没味的粗茶,还有我对面这个灵光偶存,却泯然众生的男人,此情此景,我无法开口。
屋外的寒风敲击着窗棱,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尔雅道了声“好冷”,就起身去给窗户上栓,他经过我身边时,幕篱微微扬起,很快又垂下,将男人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待他坐回我身侧,我眼观鼻鼻观心,注意只凝在那一根浮在水面的茶梗。
尔雅不主动赶我,我也不说我要走,场面就这么僵持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时,他来了句:“今晚要在这里住下吗?”
“不用,这就要回去了。”
“是吗,那就……”
他又起身,要送我出门,可我依然坐在原位,盯着那盏慢慢冷去的茶。
我听见他再度落座的声音。
万籁俱寂,唯有寒风呼啸。
“你和一个人很像。”
冷不丁听见这句话,我一怔,尽管隔着幕篱,但我能感觉到男人正在仔细端详我。
尔雅淡淡道:“羽仪有和你提过我们的事吗?”
“……没有。”
“既是没有,那你来找我,跟我到这里,这一切都是你擅作主张?”
我说:“是。”
“是。”他如是深觉有趣,慢慢地笑了起来,“你可知道这世间有个说法,叫好心办坏事。”
“我知道。”
“那你还要坚持吗?”
“是。”
“为什么,我有多落魄你已经看得一清二楚,寻常人家尚且不想同穷亲戚沾边,你这是为羽仪多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刚想说这不是麻烦,莫名先发出笑来。
尔雅便问我:“你笑什么?”
我回答道:“你也和一个人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