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澄愿意搭把手帮姬宣,这事儿说意外也意外,细细一寻思,也实属正常,毕竟这可是赤胆忠心的谢澄,姬宣曾在京城予他以庇护,这份恩情想必谢澄不会忘记,和袁无功不同,谢澄小事糊涂,遇到大事却异常地能镇住场子,他是不会因为羡慕嫉妒一类的负面情绪影响到自己的判断。
……嗯,和会因为羡慕嫉妒而恨到咬碎银牙的阿药完全是两种类型呢。也不怪姬宣和谢澄走得近些,袁无功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他俩好好相处吧。
思及此,我决定暂且将这几个天选之人间复杂莫测的关系搁置,我倒了杯水推给谢澄,说:“那就先从你和姬宣是如何联系开始,再到你去江北见到了什么了解到了什么,都跟我讲一遍吧。”
谢澄:“好,但我有一件事要先问你。”
他上身朝我倾来,谢澄虽近来在我面前表现得格外克制,可他究竟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隔着小桌压迫感如有实质,我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谢澄清楚地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袁无功是不是把你关起来了。”
“是,但是——”
“我看你状态没有之前好,他对你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这个……那个……总之都过去了,他就那脾气,一一翻旧账就没完没了了。”
谢澄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被他看得莫名气短心虚,一时很想破罐子破摔和盘托出,不过我要真把袁无功服毒逼我渡命相救这破事儿说出来,无疑是在给二夫人三夫人那本就岌岌可危的情谊雪上加霜。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不会再问了。”半晌,谢澄松了口,但他心情明显变差了很多,都不肯看着我讲话了,“这次姬宣让我去江北,主要是为了调查七年前瘟疫期间发生的事,查到和袁无功有关的线索是顺带。”
顿了顿,谢澄还是挖苦了句:“真是哪里都有他。”
“……姬宣怎么会想到调查当年江北那场时疫,他的目的不是查明不死药的来源吗?”
“是,我和他都是这个目的,所以才要去江北查。”
谢澄缓缓道:“姬宣怀疑,江北当初是被人圈做禁地,用来验证不死药的功效了。”
隔壁,砰砰撞击声响未曾停歇,在谢澄说出这句话后,隐约有了更为激烈的趋势。
我:“实际是如此吗。”
“我没拿到切实证据,医馆里有关的记录都被焚毁了,他们说是在清理不详的遗物,除了众人口中流传的药王谷圣手遏制了死亡的扩散,我几乎找不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几乎找不到。”
“对,几乎。”他淡淡笑了,“所以我去当地县令府上逛了逛,一般来说,只有这种官职往上的人员,才会操心长生不老的好事吧?”
有理有据使人信服,我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谢澄心不在焉地道:“还有富商巨贾的家宅……这些地方我都去过了,当年的事留了不少痕迹,可以确定,瘟疫的源头与实验有关。”边说,边把我的拇指按下去,“我也是在这时才回过头再去医馆走了一趟,它们都是十年前左右药王谷派人建成的,可以想见药王谷花心思经营这些医馆的目的,从头到尾都是骗局。”
“你是在哪个环节查到袁无功的?”
谢澄刚想回答,先看了眼隔壁,他奇怪地问道:“是谁,这么吵。”
我和谢澄一个视壁垒森严的安保为无物随意侵犯他人住宅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