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我们去江北了,那里刚开了两间医馆,人手吃紧,我和你尔雅师兄他们都去帮忙了,这才耽误了原定行程。”
“明明还有其他人可以派去帮忙,怎么偏偏找你们,明明你们都还没有正式出师……”
他嘟嘟囔囔没完没了,易安作势扬起巴掌,在羽仪柔嫩的后背轻轻拍了一记:“是在瞧不起师兄吗?什么叫没有正式出师,师兄有这么靠不住吗?”
羽仪:“痛!师兄,你弄痛我了!”
“胡说八道,我根本没用力,越来越会使性子了……”
说是这么说,易安还是忙不迭又在羽仪吃痛的地方好生揉了揉,又絮絮问道:“别顾着问我,你呢,大长老那里待得习惯吗?他允许你先作为药童随侍,虽说师兄觉得以你的资质,拜谁为师都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大长老毕竟地位不一般,你跟在他身边机会更多——大长老不曾苛责你吧,可有吃苦头么?”
羽仪还是鸵鸟似的埋着脑袋,他特别缓慢,特别执拗地摇了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看来是我多虑了……”
“师兄,你在担心我吗?”
这个时候青宵承欢父母膝下,尚未入谷。无需为更年幼者做好榜样,羽仪和信赖的亲人说话时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期期艾艾,像是在娇气地讨赏,又像是不安的幼兽在倾倒的天幕前祈求神灵的庇护。
“当然,你是我们中最小的那一个,我不担心你,又该担心谁?”易安笑道,“好了,不要把脸藏起来,让师兄再看看你……说起来,你秦君师兄对你也还好吗?”
羽仪没有立刻回答,易安也不曾及时察觉异样,仍自顾自道:“我同他接触不多,但听说是个十分认真负责的人,学业也完成得极好,想来性情与你相似,你俩应该很能谈到一处去吧?”
“嗯,还好。”
“改日寻个时机,我会约他见面一次,你不知道,这次出门尔雅可挂念你了,说你在大长老门下呆了近两年,我们却连你在那里具体是何情况都不清楚,作为师兄未免太不称职了。”
羽仪轻声说:“不怪你们不清楚,是我自己觉得没什么好讲的……确实没什么好讲的。”
易安拍抚孩子脊背的动作微妙放慢了些许,少年双目似蕴有宽广大海,足以容纳暴雨与艳阳,而此刻,海面隐隐生了起伏的浪涛,他静了片刻,若无其事道:“怎么会没什么好讲的,今天吃了什么,学了什么,遇见什么人,去了哪些地方,你的一切师兄都愿意倾听,只要你愿意和师兄说。”
“……”羽仪道,“哼。”
“哼?哼是什么意思?”
“哼。”
“好啊,这是叛逆期来了不服管了,这种大事师兄可不能坐视不理——尔雅!你来的正好,帮我按住羽仪,他今天需要一点教训!”
远处立刻闻声跑来一名容貌艳丽的少年,打扮更是一水儿素衣的药王谷弟子中少见的嘚瑟骚包,尔雅兴高采烈赶到现场,先背手围着二人绕了两圈,确认无事发生,这才施施然一撩长发,好整以暇道:“好,你打还是我打,儿大不由娘,这么乖的小羽仪长歪了可了不得,咱们得及时掐灭这些不好的苗头!”
羽仪怒道:“师兄!”
易安尔雅同时大笑,朗声道:“哎!师兄在呢!”
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无话不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