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隐约,载着愁肠奔向远方,我的后脊抵上温热的触感,粉衣姑娘额头靠在那里,哽咽言语因夜晚的寂静而添了百倍凄凉:“我也一样,我很快就会死掉的。”
“我也不想再活了,活着没一天好日子,真的受够了……”衣角传来被拉扯的感觉,我一动未动,她哭得越发伤心,“爹不疼娘不爱,我从来都只是个工具,没人在意我的感受,从来都,都没有人……”
她断断续续向我述说了许多,都是不成逻辑的往事,从中分析不出什么究竟,我不发一言听到了最后,直到那倾诉的声音低了下去,化作安眠的呼吸,我才稍微回头,看了看她。
那些闪闪发亮的泪痕浸湿了乌黑眼睫,大抵是美人多相似,某个瞬间,她让我想起了流泪的大夫人。
只不过冰儿从来不像她这样会大大方方哭出声。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坏毛病。
身侧,装睡到现在的艄公猛的捂住嘴唇,青年热血男儿飙泪千行:“太,太感人了!”
我:“……”得,今晚是睡不了好觉了。
翌日,我向艄公辞别,留下了所有的盘缠,当作终止契约的赔偿。
艄公没问我为何突然就要离开,但他坚定地把钱给我推回来了。
“我都懂!”他激情发言。
鬼知道他都脑补了些什么。
姑娘昨夜受了惊吓,这会儿还在船舱睡着,我把她背到背上,她也没有被我这一系列动作惊醒。
扔下一句“那就告辞了”,我带着人从船板上一跃而起,轻飘飘飞进岸边林子里,留下孤零零的木船在河面上寂寞地飘流。
大约飞出五里地,她才悠悠醒转,醒来就被吓一跳,当场发狠勒住我的喉咙:“你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
“再待在船上,会给人家带来危险,所以得离开。”
“你,那你放下我!”
树林阴翳,阳光成束,我从碧绿枝叶间掠过,惹出的动静叫许多动物紧张地出巢打探情况,那姑娘愣愣地呆在我背上,很久后,她就和那些放下心的小松鼠一般,把脑袋重新埋了下来。
毛绒绒的大尾巴一弹一卷,她闷声闷气嘟囔起来:“假好心。”
“我确实是假好心,所以你自己想清楚自己接下来的路,我只会带你一程。”
“少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和我说话,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我稳稳托着她,目视前方,闻言笑了笑:“什么人?”
“……”
“那你贵姓?”
又是默了好一会儿,久到我以为她要装聋作哑到底,她才用一种十分飘渺的嗓音,靠在我耳边道:“慕鸢,你叫我慕鸢就好。”
作者有话说:
他娘姓慕,他有个早死的双生姐姐叫姬鸢,他本名姬渊。
别问为啥要起个通妓院的名字,问就是不要为难一个起名废,再问就是这个世界的妓院叫花楼不叫妓院(自暴自弃式狡辩)
第218章
说来汗颜,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我最近缺乏锻炼,这娇娇弱弱的贵家小姐呆在我背上,我竟然觉得人家怪重的。
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