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如注,我半身血流如注,断臂面隐约可见裸露的白骨,新鲜的嫩肉热气腾腾地在伤口里蠕动,我低头,将右臂握在手里,一时不清楚依照这里的医疗条件,还能不能再把它接回去。
多半是不能了,我只好又将它轻轻放到了地上。
谢澄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不疼。”
闻言,他就看向我。
我别开眼,笑了笑:“不是在和你说。”
我随手点了肩上几个止血用的大穴,草草敷衍了事,这时,谢澄犹如挣扎般突兀一动,手里的剑哐的一声就砸了下来,我便一边寻思着接下来还有什么事等着我赶行程,一边对他道:“收尸吧,你跟他都应该回寒山了。”
“……”
“走了。”
见他始终说不出话,我就先转身离开了。
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
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作者有话说:
要到我最期待的环节惹
第197章 if线收尾(?)
一定要给if线收个尾的话,大概也不是大家想看的那种结局,譬如三攻立刻自杀生死相随什么的……阿药倒是想过要不要一了百了,可——“大约我死后会去的地方,与相公的所在地天各一方,即便此刻上吊追着他去又能如何?他不会想要见我,他早就恨极了我,说不定此时此刻,他就在哪里,瞧着我们这副窝囊样直发笑呢。”
至于姬宣那就更不会死了,他是个又勇敢又懦弱的人,此生为数不多的决心都用在了姬湘身上,剩给路嘉的就只有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永远的欲言又止,这种男人真的很麻烦啦,他会一如既往带着自责与自卑活在这个人世,只要姬湘还需要他,他就会一直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直到某一天他再也走不动,闭眼前女帝离宫来到他身边,握住兄长那只枯槁的手。
她听见病人蠕动着嘴唇,好像在问什么,一遍又一遍的,就把耳朵贴过去仔细听着,许久,姬湘直起身,注视着将死之人。
“可以。”姬湘道,“可以了,不用再为湘操劳,兄长可以去找他了。”
就在他固执睁大的眼睛上一拂,姬宣便死去了。
谢澄……谢澄应该会炸一辈子的毛吧哈哈,毕竟是他第一个直面了路嘉的死相,那一幕会成为谢澄永久的梦魇,江湖上人人皆知有个疯子,他不爱杀人,可一旦有谁犯了他的忌讳,他也从不惮于开杀戒。抱着把不值钱的破剑,满头花白,像个乞丐一样从江南雨幕走进大漠黄沙,传闻他武功为当世天下第一,无数青年才俊向其发出挑战,少有人寻到他的踪迹。
他最后一次出现在江湖上,据说是十几年前的事,在一座过去住满劫匪的山头,有人看见他去上坟,不知道坟里头埋着的是疯子的谁,黄昏便瞧见那个疯子低着头站在墓碑前,怀里还是抱着那把破剑,黎明时人便不见了。好事者走过去一看,发现原是无字碑,世人终是不能知道究竟何人长眠于此了。
作者有话说:
和if线一比,实际走向是不是一下子就让你们感到了希望!我说了这篇本质是沙雕小甜饼来着!
第198章
滴答,滴答。
雨水淋漓,雨声不止,那淅淅沥沥的响动吵得人心烦意乱,天公不作美,实在不该在今天这样的好日子下这样一场雨。
走出好几步后,我才略显迟钝地意识到,落下的并非是雨水。
“真奇怪啊,一点都不痛……”
我半边身子塌陷,姿态诡异地踉跄着往前,我仍身处战场,然而战场已离我太远,视线一会儿明一会儿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