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错了。
他小,他不懂事,那也不是他当条毒蛇反咬我一口的理由。
“谢澄,你是认真的吗?”
我冷静地问他:“你刚才说的这些话,是你认真考虑过后才来对我说的,还是又跟从前一样,一生起气来不管不顾,什么都能往外讲。”
他静了一阵,我的心立刻就软了下来,握住他抱在我腰上的手,叹息道:“你又是胡思乱想了些什么啊……小秋,我闻人钟对你也算是尽心尽力,也许你不当回事看不上眼,可怎么着,我也不至于落你刚才这番话吧?”
“尽心尽力?你如果对我是尽心尽力,那你对姬宣又算什么!”
他像是被毫无防备逆着毛薅了一把,登时火起来,箍着我的力道也跟着加重,谢澄怒道:“你还真是敢说啊,刚到京城,你全部心力就是用在了姬宣身上,他们皇家的事与你有什么干系你非得陷进去,我以前还没发觉,但自从找到了慧心,你发现我师妹是太子那边的人,你就开始不对劲,我原以为你是在介意她借用过你身份的事,现在想来根本不是这样!你就是怕我站到姬宣的对立面,给你的宣殿下添堵!”
我本想反驳,可在脑袋里过了一转他这番话,又觉得没什么毛病。
至少我确实很担心他因为慧心和谢从雪的缘故,选择去太子的一方。
可那不只是为了姬宣,更多的是要保护谢澄本人,不让他彻底为谢从雪操控。
但我知道在这件事上,谢澄永远不可能相信我。
就在我思考这些的时候,谢澄又恨恨地咬牙切齿道:“还用花言巧语把我骗到那样偏远的地方……”
“为什么现在要来说这些?”我扭头盯着谢澄,“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阿药呢?他没拦着你过来吗?”
谢澄冷笑着,我越想越不对,犹如独自行走在夜晚的丛林,被阴暗巢穴里的毒蛇所窥伺,一路尾随,分明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却不知道危险从何而来。
心重重一跳,我睁大眼:“你在这里,袁无功呢?!”
“……也算你活该,我说过多少次让你离那个毒医远点,可你从来不听。”谢澄说着就松开了手,任由我起身离他远远的,他一手撑着木桩,冷冷打量着我,“但这回倒是方便了我,闻人钟,只要你发誓以后不再对我有所欺瞒,以前的事一笔勾销,哪怕你背着我想要对我师父出手……只要你发誓,我现在就能带你走。”
我不耐烦听他说这些废话,预感事情的发展说不定已经偏向了一个糟糕得离谱的方向,心急如焚,我直接打断他,疾言厉色:“谢澄!不要再和我打哑谜,你到底听人说了些什么,是袁无功还是谢从雪?他们的话你不要信!”
“不信我师父难道信你这种骗子吗?!”谢澄声量比我更大,他猝然起身,几步逼上前,指着我怒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存了想让我远离京城局势的心?”
“这段时间你又是不是为了姬宣各方筹谋殚精竭虑?”
“你难道不清楚我师父是太子的幕僚吗?或者是说你压根不在乎要和养我成人的师父为敌?”
“——还有。”他胸膛剧烈起伏,额角青筋暴起,每次吐息都如同熔岩那般炽热,“那个相思蛊,你以为能瞒我多久!!”
“……”
我震惊地看着他,好半晌才颤声道:“什么意思?”
谢澄闭目强制平息情绪,再睁开眼时,他语气里带了讥笑:“不用装了,袁无功把什么都跟我说了,无论是你瞒着我假装解蛊的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