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那种地方,言重,太言重了。”
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臂,真诚道:“只要能让我睡觉,地牢也是可以的殿下!”
姬宣笑意减弱一分。
我:“……冰儿。”
炭火的热度渐渐暖透房间,姬宣靠回椅子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我一番,半晌,他才说:“你不问我今日同袁无功说了些什么吗?”
我很配合地问道:“说了什么呢?”
他眼睫太长,密密掩下时泄露不出半点情绪:“我问他突然发什么疯,他说……”
“说什么?”
姬宣诡异地停顿了一下,说:“我忘记他说什么了。”
我:“……”
我:“好的。”
姬宣似乎有些不自在,连带着语气也变得恼火:“往后你少跟他见面,他这人心思太深,作风不定,谁也弄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
“是啊。”我不能更赞同,“太难搞了。”
姬宣满意了一点,视线犹疑地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中了他那药,身体可还有不舒服?需要再喊个大夫来吗?”
“不用,他还是有分寸的,就是想在我身上找乐子而已,倒不至于多歹毒,况且若他真想害我,恐怕寻常大夫……也救不了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姬宣眉目却阴沉了下去,为了避免他走上一条和天选之人针锋相对的不归路,我立刻转移了话题:“对了,这事儿你记得别告诉小秋。”
“为何?”
我摸摸后脑勺,有些尴尬地笑道:“小秋性情直率,我怕他知道这事儿,要替我出气,找阿药的麻烦。”
姬宣问道:“这样不好吗?”
我避开他的视线,若无其事道:“我说啦,没必要认真,他有这份心我就很感谢,更何况……”
“何况?”
“何况冰儿这般靠谱,出手霹雳,好生威武!”我用力鼓掌,“实在是太叫我感动了!”
“感动?”
“超感动!”
姬宣像是憋不住,低头笑了一下,他挥了挥手指,那点笑勾在唇边没来得及消失,他道:“别的不会,好听话倒是一箩筐,今天就这样吧——回去休息罢。”
我如蒙大赦,忙不迭往外逃,逃到门前,我一个止步,回头望去,姬宣落座在书案后,挑眉回视我。
“你。”我说,“你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吗?”
他笔尖沾一沾墨,随口问:“怎么,赞美之词还没抒发完吗?”
我目光下移,落到他执笔准备批改的文书上,斟酌着词句,不等我开口,姬宣说:“我很快就休息了,也让石老回屋睡觉吧,别在外面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