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兀自开聊,把我跟姬湘抛下一边,姬湘静静观察了许久局势,不等我靠近她解释这一切,她出声道:“兄长。”
姬宣停下话头:“嗯。”
“你同闻人公子他们,认识?”
姬宣顿了顿,沉吟着,考虑该如何回答,眼看袁无功一副跃跃欲试要抢答的样子,我当机立断道:“的确认识,我上京的途中,无意结识了宣殿下,如今也住在他的王府上,托殿下的福,不至于在京城无依无靠。”
“竟有这样的巧事,原来救我的恩公,是兄长的朋友。”姬湘宽慰地点点头,说,“那我之前隐瞒身份的行为真是让恩公看笑话了,莫介意……”
“你别喊他恩公。”姬宣说。
姬湘愣了片刻,了然道:“恩公太生疏,那我喊闻人公子便是……”
“也别喊什么公子,他就一莽夫。”
连续两次打断,姬湘彻底被姬宣弄糊涂了:“那我该怎么称呼呢?”
袁无功:“哥夫啊!”
我:“叫我闻人就可以了!!!!!!”
我捂着狂跳的心口,感觉自己只差一点就要背过气去,怨恨地看了眼袁无功,他还叹息,为自己的精妙的想法没得到认同而露出颇为遗憾的表情。
皮还是你皮,你可真是个皮皮虾,别裹乱了歇歇吧。
姬宣嘴唇动了动,目中神色涌动,然而到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第23章
好不容易把这些琐事揭过,虽然我看姬湘那若有所思的表情,怀疑人家姑娘心细如发,估计是猜到了什么,总之,时辰也是差不多,姬湘一再挽留,我们在她宫中用午膳,饭菜自是讲究,我吃来吃去,总觉不如过去在黑风岭时,我姐英娘挽起袖子,随便下厨弄的两盘小菜更香甜。
饭桌上便又提到了开膛手的事。
两位皇族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袁无功大大咧咧地,用干净的筷子在空中一划,道:“那凶手就是这般剖开有孕女子的小腹,取走婴儿,手法可谓千锤百炼干净利落,比我们药王谷某些弟子开刀的手艺可好上太多了。”
我制止他:“当着女孩子的面别说这些,吃饭呢。”
“无妨,我几次离宫,也正是想要探查此事。”姬湘拿手绢按了按唇角,斯斯文文地说,“凶手行事手段残忍,京城人心惶惶,必须早点将其捉拿归案。”
“公主心有沟壑,乃成大事者。”袁无功赞了一句,又笑道,“我们此前一直将重点放在分析凶手的品性上,毕竟他行事风格太分明,常人难以做到,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凶手为何要取走那尚未落地的婴儿?”
“他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姬湘蹙着眉,不语,姬宣放下筷子,淡淡道:“古有秘法,取十腹之子,合以一人赤胆忠心,能煎成青春不老药。”
“这就是了。”袁无功打了个响指,轻松道,“先说说我的推论,我认为,什么未婚先孕,什么挖眼割舌,都只是转移大众视线的手段……”
他筷子尖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勾画起来。
“他杀的第三个人,是住在河岸边渔夫的女儿,与青梅竹马的堂兄私通有孕,他剖开姑娘的小腹,任由肚子就那样敞着,将尸身放在她家的小船上,发现她时,小船就悠悠在岸边飘着。”
袁无功勾画出扁舟的模样,又在那上袅袅添了几笔,算作船边垂下来的一只手。
“然说是私通,实则两家早就有意彼此的儿女,只不过为着些父辈之间的不愉快,没有谁低头下一纸聘书,但就算如此,这对堂兄妹还是这般往来着……那姑娘的堂兄见了尸体,没几天就疯了,一个月后便投河自尽。”
“我之前说凶手守节懂礼,然再苛刻的礼法,面对这样的情形,大约也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