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大宗的人弄成了这样。”
想起在西堂的事情,她越想越气,直接伸手打了身边的人一巴掌:“你怎么能能狠得下心,我去了黄泉一趟才给你生的郎君,说打就打,打了竟然还要罚!”
说到自己的幼子,林益叹了口气:“打那一巴掌是形势所逼,至于罚,我也只是罚他抄书,别的先不说,他日后要入仕,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杨氏无话可说,躺回去后,再次勒令。
“明天就把文书写好,后天就让你在朝堂的熟人送上去。”
【?作者有话说】
[1]妇女(成年女子的通称)《礼记·曲礼下》:“居丧不言乐,祭事不言凶,公庭不言妇女。”
第79章 她非良善
西边屋舍的居室中, 中央几案上面的豆形灯盏的火苗轻轻晃动。
谢宝因跽坐在南面的席上,两只手交叠在一起,落在大腿骨上面, 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浅盏里被浸在油里面的灯绒。
林圆韫后面哭得实在太厉害, 眼睛里面的鲜红很久没有散去,脸上被拧的地方也开始变红变肿,哭出来的声音也越来越嘶哑,喉咙里面已经有点渗血,哭都不怎么能够哭出来了。
生产时候的那股撕裂好像又死灰复燃, 她放在暗纹裙裾上的手指渐渐收拢,明眸里面也开始泛起湿意, 胸口微微抽动着,眼泪随即落下,无声无息,就像是雨水滑过墙面, 只残留一些痕迹。
还要再哭的时候,谢宝因抬手,从脸颊慢慢擦到鬓边, 然后再利落收手。
在堂上的时候, 杨氏说得那些话,让她突然就不想要那么轻易的原谅伤害自己女儿的人, 她愿意去谅解,却不愿被别人裹挟着去做这些事情。
那时候的眼泪, 有一半是她身为母亲心疼林圆韫, 有一半却是有意筹谋。
眼泪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留名史册上的女子凡有哭啼事君者, 遭受多少人的唾弃, 只有心中有志向的,不论是谁,最恨以泪谋事的女子。
未嫁人之前,她也是鄙夷的,要是真的有手段,多的是办法谋事,可后来她就明白了,只要选对时候,懂得如何利用,这些自体内泌出的水珠,有时比刀剑还利。
既然有最轻松的办法来达到目的,为什么不用。
她知道林业绥在看自己。
她也非良善。
哭过以后,谢宝因把所有的心绪都收了起来,打算把这件事情从心里彻底揭过,要伸手去拿竹简的时候,燃烧殆尽的灯芯摇摇摆摆沉入了浑浊的羊油中。
室内也随之暗了下去。
守在居室外面的侍女立马低头进来,去到几案旁跪坐着,重新换了灯绒。
很快火苗再次摇晃。
侍女看见炭盆里面的鲜红变得黯淡,从地上起来,端着铜盆要行礼离开。
重新得以视物的谢宝因叹出胸间的那些郁气:“命人进来盥洗。”
“是,女君。”侍女再次低头,恭敬应答。
没多久,玉藻和一名侍女端着水和漆盘进来。
侍奉女君盥洗好后,另一个侍女先端着铜盆离开,玉藻看见女君只穿着中衣,从刚进来的侍女手中接过炭盆,放在坐席旁边,然后又去拿来鹤氅裘给女君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