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不好想独处, 他就给空间。
初秋夜雨来得突然,顷刻间便有雨滴坠落。
毛毛细雨落到温凝胳膊上,凉凉柔柔的很舒服,小雨不会马上淋湿衣服,她没着急走,盯着皮肤上的细小雨滴发呆。
忽然,雨丝消失,一把纯黑的伞在她头顶绽开。
“秋雨凉小心感冒,想看雨坐到车里去。”许京淮的声音比细雨还温柔,像在哄个正在发脾气的小朋友。
温凝不是小朋友,也不需要他来哄。
她忽视他,继续坐在路边,肩头一暖,身上多了件男士西服,伞的高度随之降低,许京淮在路边坐下,撑着伞陪她一起看雨。
北川的夜繁华如昼,深夜路上的车辆依旧川流不息,尾灯亮成长长一排,如条血色的长龙,游弋在钢筋水泥之间。
那红色车尾灯有魔力似的照红温凝眼睛。她冷漠、哄骗、试探,不过是想要一个自由,可许京淮像无情的刽子手,无论她怎么样挣扎,他都不放。
她越隐瞒,他越张扬。
她越摆脱,他越追赶。
能想到的办法温凝都用了,无济于事。
这么久每次想哭她都尽力克制,不让自己在许京淮面前露出怯懦,这次却绷不住,她好像真成了笼中雀,怎么都逃不出去。
许京淮抬手在她眼下轻轻一抹,指腹沾上晶莹的泪珠,两指轻轻摩挲那滴湿润,“宁愿受委屈陪陌生人喝酒,也不愿意喊我一声,就这样厌我?”
温凝不理。
“怕家人见,怕朋友知。”许京淮自嘲一笑,“凝凝的心思就差写在脸上。”
求放过的话,温凝讲过好多次,不想再重复,她冷下脸,“许总如此有自知之明,那请别再纠缠。”
“昨天陈知让刚和孟铭一起吃过饭,他都不气了,凝凝还要气多久?”许京淮牵起温凝一只手,十指交叉,紧紧扣住。
他有化敌为友的本事,温凝不意外,可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许京淮根本不懂她想要什么,或者知道不给。
他们说着一样的语言,却像站在两个星球,无法沟通。
温凝站起身,扯下衣服还给许京淮,“我要回学校。”
许京淮撑伞堵在温凝身前,不接她递过来的衣服,拉开车门,“上车。”语调清冷不容拒绝。
温凝犹豫片刻,还是坐进副驾,避免和许京淮有目光接触,她闭目养神。
忽然,鼻尖触到纽扣,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许京淮隔着中台压了过来,胸膛几乎贴在她身上,温凝猜到他想做什么,不动也不睁开眼,有点破罐子破摔,麻木地等着他的吻落下。
一秒两秒,男人的唇并没覆过来,他抽出她身旁的安全带插.在卡扣里便退回去,一路也没来打扰。
温凝回寝室洗漱洗衣服忙了很久,收拾干净出来,宿舍已经熄灯,她打开手电筒照着回床,见桌上多了个粉色小兔子的保温杯,问室友们:“这是谁的杯子这么可爱?”
虞北棠从床铺里探出头,“那是刚刚一个学姐送过来的,说是楼下有人托她带上来给你。”
温凝滑开手机,没有新消息,不知谁送来的,她拧开杯盖,浓浓的姜味散出,是驱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