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想不出问题所在。
青萝忽然生出很强烈的想法:无论如何,她都不要和月人走到那一步。
朱祁钰则极其自然,他习惯了被迎合,只有别人在意他的感受,很少需要他去在意别人感受,月人的低落在他这里化为空气,一心来逗青萝:
“平日里你总口齿伶俐,讲起话来一套一套,怎地今日叫花子卖米没几声(升)呢。”
“奴婢不知说什么。”青萝微微低下头,心里直叹:就为皇后传个话,弄得两姐妹都不开心。
他只道她羞,伸指挑起她下巴。
“朕喜欢鹦鹉小青萝,可不喜欢闷葫芦小青萝,你若再不说点俏皮话哄朕高兴,朕就要罚你的月例了。”
“啊?”一提到罚钱,青萝一双秀眉皱成八字。
朱祁钰笑着补充:“你若哄得朕高兴,朕就还你的荷包。”
一个大棒,一个甜枣,又是这一套。
可是涉及荷包,青萝便有了动力,随口诌道:
“奴婢只是一直在想昨晚的梦。”
“哦?什么梦?”
他的好奇心果然被勾起,圈住她的双臂不自觉的松开。
趁着这空档,她迅速从他怀里起身,转了过来,面对他而立,摆起了说书的范儿:
“要说昨晚这梦,那可谓是对了知音谈几句,不对知音枉舌尖。”
朱祁钰笑了一下,身子微微后仰,摆出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好整以暇的听了起来。
“这个红疹呀,可真是磨人,痒得奴婢翻来覆去睡不着,谁晓得到了后半夜,忽然就不痒了,浑身舒坦!半梦半醒间,奴婢只觉得床头有个人,睁开眼一看,是土地公公对着我施法呢。”
听到这里,月人轻轻啊了一声。
青萝继续道:“我说这红疹咋就忽然好了呢,赶紧起来对着土地公公一顿谢,土地公公却说,你不必谢我,小老儿不过是奉命而来。”
“土地公公奉了谁的命?”月人被成功勾起好奇心。
“我也这样问他。”青萝讲得眉飞色舞,“可是他说天机不可泄露,最后架不住我软磨硬泡,答应带我去瞅一眼。他让我闭上眼睛,抓住我的胳膊往上那么一带,再睁开眼时,嘿,你们猜他带我去了哪儿?”
“去了哪儿呀?”月人忙问。
“去的地方呀~”青萝摇头晃脑背起了评书里的词,“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宝玉妆成,龙凤翱翔,琼花争艳,原来是那逍遥自在九重天!”
“嚯,你这梦做得够神的。”朱祁钰笑了一下。
“更神的还在后边呢。”青萝一脸煞有介事,“我正看得呆时,忽地一阵弦歌妙乐传来,只见一人乘着八景鸾舆九光宝盖而来,土地公公指着他说:这是玉皇大帝,小老儿就是奉了他的命去治你的。我一听是玉皇大帝在庇护我,心里更美了,伸着脖子往他那儿望,这一看不要紧,我的脸立刻就板下来了,说:土地公公,你消遣我呢。”
“他消遣你什么了?”月人不解。
朱祁钰也颇为疑惑。
青萝有模有样道:“他也这样问我,我说:那八景鸾舆上坐的明明是我们万岁,你怎说是玉帝呢?你当我不认得他吗?”
月人和朱祁钰皆是一怔。
“土地公公一听,顿足急道:小老儿指天发誓,这上面坐的不是旁人,就是如假包换的玉皇大帝!我心里更奇了,便问:那他为何与我们万岁长得一模一样呢?土地公公说:你一介凡人有所不知,你的万岁是玉帝在凡间的化身,只因他想下凡品品世间百态,便取了一息元神搁放在下界,想他堂堂玉皇大帝,普通的凡夫俗子如何配得上?必得是至尊帝王才可。将来时限到了,这息元神还是要回归九重天的。我这才恍然大悟:怪道我初次遇见万岁,他只身穿寻常道袍,我便觉那通身气派不似凡人呢。”
笑意如春风一般自朱祁钰唇角蔓延开来,笑着指了指她:
“你呀~在这宫里,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