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
撄宁不等他答应,便灵活的闪身进?来。
她手里?端着托案,一抬脚便把门踢上了。
姜淮旭蹙着眉,语气严肃:“你不老老实实在自己屋待着,出来做什么?”
撄宁却?不害怕,她把手中的托案放到小几上,以手作扇,呼了呼风,随后偏头睨着自家大哥,用?气声?道:“老火靓汤,我熬了两?个时辰呢,香不香?”
香当然是香的。
出锅时,乌鸡已经炖得脱了骨,混着红枣甜丝丝的味儿,香得人直咽唾沫。
姜淮旭没回应,只眯着眼看向撄宁。
撄宁下?意识干笑两?声?,挺直的脊梁在自家大哥的注视下?,一点点弯成了虾子?。
她小声?解释:“你只说不让我出姜府,没说不准我出屋门吧?”
姜淮旭伸出指头,隔空点了点她的鼻尖:“你给我老实点儿,别打歪主意。如今外面多事之秋,你在家中待着,我也能安心些。”
撄宁闻言忙不迭的点头,满脸写着“听兄长话”,一双眼都快老实的垂成了对眼儿。
兄妹二人单独对话,明?显没了在正?堂时的紧绷。
撄宁舀了勺汤送到姜淮旭嘴边,眨了眨黑葡萄似的圆眼睛,解释道:“我也不是非回王府不可,主要是宋谏之他对我还挺……”
一个“好”字在她嘴里?转了三圈,说出来就变了味儿:“还挺仗义的,我总不能拖他后腿。”
“他的事与你无关,你在家里?好好待就是了。”姜淮旭边喝汤边舒服:“少操心。”
“哦……”撄宁拖了长音应下?,然后专心给自家阿兄喂汤,瞧着像是听进?去?了。
姜淮旭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的神色。
昨夜入睡前,晋王夜探姜府,没有惊动旁人只来见了他。
二人虽有共事的经历,但姜淮旭半点看不透对这位“妹夫”的行事。
晋王并未讲明?自己的打算,只说晋王府有危险,今日撄宁回府要想办法将?她留下?,不该讲的别跟她讲。
姜淮旭洞悉了此话中暗藏的风险,这才有了今早这一遭。
只是不知道,他家这个傻妹妹,何时开始竟让晋王挂了心。
“撄宁,别的事都好说,这件事你一定听大哥的。”
一碗汤喂了大半,撄宁才冷不丁的开口道:“我午膳时听人跟阿爹说,宋谏之被下?了狱。好像是跟皇上在御书房聊了一个时辰,不知道因?为什么触怒圣颜,我就是想帮他也帮不上呀。”
撄宁撇撇嘴,小声?叹了口气,嘴里?嘀咕:“他自求多福吧。”
姜淮旭向来见不得自家妹妹发愁,他温声?宽慰:“此事尚无定论,你别太担心。”
他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太子?与泸州盐政的案子?正?在查,听说人证物证都递交给了大理寺,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在官场这几年,虽不工于?人心,但对朝中暗潮涌动把握的精准,几桩事串在一起,很难想不明?白。
“阿兄放心,我只有一点点发愁。”
撄宁将?空碗放到旁边,掐了一点指头肚示意道:“船头桥头自然直嘛。”
姜淮旭没想到自家妹妹如此想得开,提前打好的腹稿都没用?上,他还想说点什么,一只手伸过来强行盖住了他的眼睛。
“阿兄快休息!我给你扇风。”
姜淮旭确实是又累又疼又困,慢慢在撄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