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楚音工作频频出错,客人到了他在发呆不说,打包的时候还忘记戴手套被投诉。
领班暗中观察着他,累积到三次出错,等楚音排班到点,把他叫到一旁结算工资。
五百块钱,是他这几天的劳动成果。
再次被开除,楚音也没有特别惊讶的样子,只一个劲地跟信任他的领班说对不起。
连这么简单的工作都胜任不了,他真的是很糟糕的人。
楚音盛着夜色走到公交站等最后一班车,垂着脑袋抠自己的手指玩,撕了一根倒刺,薄薄的皮顿时掀开一道两厘米的口子,露出粉白的皮肉,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眼冒金星地捂住伤口。
流了点血,不多,就是疼。
小臂的划痕有点发痒,像有蚂蚁在啃咬,他焦躁隔着衣料抓挠,无果,想找点什么锋利的东西盖过这阵痒意,但到站的公交车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坐到最后排,把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拿出来记账,一笔一划写下“甜品店+500”几个字,跟上面的“陪司立鹤上床+20w”形成鲜明对比。
楚音庆幸自己还有点用处,至少司立鹤肯让他卖身还债。
他回得晚,快十点才进的门,没想到司立鹤居然在玄关等他。
入户柜上的长颈花瓶缺了点缀,楚音看都没看,弯腰脱了鞋想去找果果。
路过司立鹤身边,觉得住在人家家里不打招呼不太礼貌,想了想小声说我回来了。
司立鹤当然知道他回来了,门外装了大范围的监控,楚音一出电梯司立鹤就放下工作到门口等对方,但楚音两手空空,是不是忘记带什么回家?
直到楚音抱住果果,他才看似不经意地问了句,“没买花?”
楚音不解,“什么花?”
司立鹤望着空荡荡的长颈花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悄悄从指缝溜走,他默然几瞬,说没什么。
他等待楚音叽叽喳喳跟他分享今天上班的乐事,可是等了好一会儿,楚音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记得以前楚音很爱粘着他说话,什么都说,细致到路边偶遇一只亲人的三花小猫,碰到一个穿着太极服走路像风似的老奶奶,很幼稚甚至有些无聊的话题,但楚音的声音很好听,清脆中带着笑意,所以让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变得生动起来。
但是现在楚音不跟司立鹤分享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给了果果,好似除了果果再没有他在乎的事情。
事实也是如此,果果是楚音现存的唯一念想与寄托。
小狗的肠胃炎还没有好,趴在楚音怀里哼哼唧唧,可司立鹤一接近,它就停止了撒娇的行为,甚至发出威胁的呜呜声。
楚音怕司立鹤跟果果置气,低声道:“不可以没礼貌。”又跟司立鹤道歉,“对不起,果果只是不舒服。”
司立鹤终于发现楚音不正常在哪里。
太过于客气,绝不是一对恋人的相处模式——恋人,司立鹤开始给他和楚音的关系定位,觉得这个词很贴切。
情人和恋人是不一样的,前者随时可以分手,而后者在磨合中有无限的未来。
司立鹤盘腿跟楚音一起坐在地上,“Alex跟我说,幼儿园的朋友们都很想果果,等果果病好,让它复学吧。”
听起来就像是跟伴侣在交流小孩子上学问题的家长。
幼儿园一个月的托管费一万多块钱,楚音不想剥夺果果交朋友的乐趣,可如今他显然无法承担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