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可以柔和,可敌人不会柔和,上面的人更不可能拿出三五十年时间,去等一批身体强度开始下降的死士……”
时归若有所思,心有怜悯,又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原以为习武这事解决了,长安寺的祭拜也过了,短暂的月假也算圆满结束了。
哪成想临了了临了了,时归还要出些新主意来。
“让空青和竹月跟你一起上学?”时序手里握着一卷书,甚是匪夷所思,“阿归,你这整日都想些什么呢?”
时归不依,用额头抵在阿爹肩上,有理有据道:“那我之前问过,空青和竹月只认识一点点字,可能还没我认识的多呢。”
“他们如今也才十五岁,不正是念书的年纪,总不能因为他们是暗卫,就剥夺他们上进的权利了嘛。”
时序被气笑:“我倒是头一次听说,暗卫还有权利一说。”
“那——”时归眼珠一转,“就当是陪我呢?”
“他们现在也陪着你。”时序面无表情道,“况且你在蒙学上课,他们本就在不远处守着,他们若真的有心,在外面也能听见教习讲课,不耽误他们上进。”
道理牌讲不通,时归只能改用感情牌。
“可是他们好可怜的,小小年纪就受了那么多苦,反正他们不管在哪儿都能保护我,有些小小的优待,也不过分吧?”
时序仍是反驳:“他们乃犯官家奴,若不愿受这份苦,就要跟着主家受死,是他们先想活命,才有后面的苦头的。”
“我——”时归头一次遇见这样软硬不吃的阿爹,生生哽住了。
任她挖空心思,也想不出更好的说辞,反惹得自己恼羞成怒,愤愤唤道:“阿爹!”
“怎么?”时序看过来。
时归根本不说话,就那么眨巴眨巴着眼,定定地盯着他。
其中有祈求,有羞恼,也有委屈……
也不知脑子是被迷惑了还是怎的,时序竟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念头——
阿归难得求到我头上,就这么小小愿望,都不能满足她吗?
这个念头刚一生出,就让时序浑身一震:“你……就那么想让他们跟你一起上学吗?”
时归看出他的松动,忙不迭点头。
“但他们已经十五了,蒙学的年龄上限是十三,下班更小了。”
“那他们没念过书,就当大龄启蒙呢?”
“……”时序艰难问道,“就一定要他们去?”
时归猛点头。
“事先说好,我只是帮你去问问,若官学的管事如何也不同意,就不能怪我了,阿归也不能再闹,这样可行?”
时归忍不住欢呼一声:“可以!我就知道,阿爹最最最好了!”
“是是是,毕竟用得上阿爹了,自是阿爹最好。”时序已经免疫她的甜言蜜语了,没好气道,“等用不到了,又是一口一个大兄二兄三兄四兄,还有个什么十九兄,反正就是没阿爹就对了。”
“嘿嘿。”时归不好意思极了,捂住自己的眼睛,好一出掩耳盗铃的把戏。
时序轻轻推了她一下后知后觉想起:“说起来这马上就要到六月了我记着蒙学的六七八月是开设弓马课的吧?”
“若让空青和竹月一起上课弓马课上他们还能多多照看你。”
这样说来安排他们两人入学倒也不是全无好处。
时序又想到:“阿归白天不还闹着要习武正好你们蒙学开始弓马课你且先跟武教习们上几堂课再说还要不要习。”
“啊……”时归被臊得脸上发红嘟嘟囔囔道“那我不是说了我不再想着习武了嘛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