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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况背着他走到那大虎身边,想取回自己的剑。怎料就在将剑柄抽出瞬间,剑尖竟从那虎腹中挑出了个什么东西!啪嗒一声坠落于杂草之中。

程如一趴在严况背上疑惑探头。严况近前去,长剑一挑,翻掌一接,那东西登时落入掌心,虽血糊糊一片,却隐约能辨认出是个方形的东西。

“严大人……你擦干净些瞧瞧?”程如一竟觉眼熟,严况也将那东西在衣服上蹭了个干净,映着晨光一照——

居然是一块色泽浅绿的玉牌。

那玉牌方长,上面还凿刻了意义不明的符号。严况看不出门道,程如一盯着玉牌,却眸光一震,激动道:“另一半!另一半!”

“……?”

严况不明所以,肩上的程如一却抽走了只手,在身后不知鼓捣些什么,过了片刻,程如一手忽然伸到严况眼前,在他耳边兴奋道——

“严大人!另一半!”

严况定睛一看,程如一手中居然也握着块一模一样的玉牌,可他再进一步打量时,才发现这两块玉牌并非完全相同……

而是相映成影,恰好能合成一块。

严况与程如一两手相拢,玉牌也缓缓合在一起,此时二人才明白了那玉牌上符号的真正意味。

那是一个“义”字。

程如一道:“我这块,是被那群姑娘追杀的汉子死前塞给我的……我记得他死之前说,聆天语,聆天语?”

严况应声点头:“聆天语是齐州地界的江湖刺客组织,她们收容无家可归,受压迫的苦命女子,教会武功,刺杀恶贯满盈之人。”

“哦……记起来了,先前你说想把若娘托付给她们。”

程如一顿时回忆起牢中与严况的谈话,无论是参考当初严况的口吻,还是如今他的描述,这聆天语都像是个“正义组织”,但是……

程如一忍不住道:“恶贯满盈……我是恶贯满盈,严大人你……呃,也不好说。但她们怎得上来就杀?判官问责也都要列个罪状审个明白吧?这真的正义……吗?”

“未必是聆天语的人。”

严况说着,将一半玉牌收进衣襟,程如一见状也将自己那块放好,又思索道:“也对……特征太明显的人事物,最好模仿栽赃。但这些……会和银杏村的事有关吗?”

“不好说。”严况背着他继续往前走去:“沈灼言的忙暂时帮不了了,得先带你去处理伤口。”

“沈灼言?”程如一疑问道:“沈大人?”

“沈念,字灼言。”严况应道。

程如一也料到了,堂堂五品知府怎可能只有名没有字?实际上他也一直好奇严况的字,谁知他还没开口,只听严况沉声道:“我没有字,爹娘死的早。”

“哦……我也是。”程如一低头埋在严况肩上,忽然眼珠一转道:“要不……我帮你取一个,你再帮我取一个,这样我们谁也不亏,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严况果断拒绝,只一心带背上人包扎伤口。叫那大虫拍了一巴掌,自己倒无所谓,那柔弱的黑心书生怎么受得了?纵使程如一再怎么靠着嘴贫逞强,严况也能清楚感受到他微弱的颤抖。

程如一也明白严况心思,默默趴着不再出声。严况背着他又走了半晌,却觉得愈发怪异……

直到两人再次遇上那横死在路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