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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便不再湿漉漉地往下滴水。林苗洗完了头,往往还要他给自己按一按;苗灵把他圈在怀里,十指插到阿妈厚厚的发间,轻缓地施力。

林苗半睡半醒,发出被按得很舒服的‘嗯’,‘嗯’声。他闭着眼睛,像猫一样,团在儿子健壮的胸前。这种打着圈的按摩方法按得他舒服极了,手指也不自觉地微微蜷曲。

“阿妈。”苗灵低声说。

林苗泡了一个热水澡,现在安静下来。他白日里又灵力混乱,神智恍惚,胡乱抓挠着什么东西。苗灵心疼他每日都这样受罪,一日日都做小伏低地哄。

林苗大口喘气,像是看到了让他极为不安的什么东西。他衣衫也自己扯下来,儿子给他拉上这边,那边滑溜溜的肩头又露了出来。他浑身汗湿,滑溜溜的,像是着了梦魇,白色亵衣尽数贴在身上,几乎透明。

青年摸他的脸颊,手心里滚烫,满是汗珠。林苗摇头,不住喘息,好像在抗拒着什么。这梦魇持续了一段时间,这才慢慢消下去。

林苗逐渐安静,不作声了。苗灵用手轻抚他侧脸,觉得阿妈又消瘦了些。他别的做不了,除了加紧赶路,便是熬些进补的汤药给林苗喝。

那上好的仙丹一颗颗喂进去,却如水滴入海,难以察觉有什么效果。林苗一天一天沉睡下去,苗灵无计可施,心急如焚。

正在这个关头,却有人闯上门来。青年在楼下拦着人,语气中听不出情绪起伏,唯有腰间本命剑在缠上布的剑鞘里暴虐地‘嗡嗡’作响。

“前辈若要找人问讯,找我便是。”苗灵说,“我母亲病重,卧床见不得冷风,还请诸位见谅了。”

他语气不变,却不给人留余地。那些人来本也不是与他说理的。但不管怎样,也不能做得太没规矩,总得有个由头。那领头前辈沉默,未曾说话;他身侧却有一锦衣公子翩翩开口,道:

“小兄弟所言甚是。令堂千金玉体,在这种简陋之地也不好休养,不如随我们回青玉堂,也好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龙兄,你说这样如何?”

他胸前打开着一把折扇,生得一张俊朗面孔,更显得贵气非常。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被林苗在水中卸掉一边肩膀的玉面郎君。他上次仓皇逃去,铩羽而归,这次却做了万全的准备,不愁不把凤仙儿捉拿回府。

那人声音清朗,一副多情公子做派。林苗的儿子已经步入金丹中期,这件事他也是不久前才知情。但龙傲天乃是玄凰山金霞观主座下最得意的大徒弟,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去开玩笑。

就算林苗是他的亲生母亲,但修道之人大义灭亲,杀亲证道,也不是没有的事。此番前来的有不少前辈,龙傲天要是在此和他们翻脸,玄凰山自然再容不下他。

更何况,他们此番只是提到需询问林苗一些事,也并未说要对凤仙儿如何。但这龙姓弟子却一个字也不松口,无论如何也不让他们近林苗的身。

“这次问讯也是为了令堂的名声好,”那玉面公子徐徐道,“有无知之人,误将令堂认成异族妖师。那妖师嗜好残害无辜,妖艳无状,岂能与龙兄令堂大人相提并论。”

“更何况这些年龙兄令堂深居山林,性情是最为贞洁善良,绝不会与那异族虫师扯上关系。此事定是有心之人冒充身份,意损令堂的清誉。”

“这等可恨阴谋,我青玉堂自不会坐视不管。龙兄,若你不嫌弃,今天大家都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他话说到这里,在场众人纷纷露出赞同神色。有另外一人又开口,劝道:“大家不知,那异族妖师不仅肆意残害我辈中人,修炼邪功,更是竟敢在比武大会前掠走了天心掌门的大公子。如此气焰嚣张之人,实在不可再留!”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赞和。又有一人愤愤说:“此人冒犯到玄凰山的头上,冒充龙兄令堂的名号,如此大不敬之事,人人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