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开明不开明,”何四箫想起自家这位宣城着名散财童子,笑道,“只不过是用银钱把夫子给砸晕了罢了。”
那笑容甚至带着难得一见的温柔。
“孩子们的确都是好孩子,大一些的玉衡还十分勤快地帮着打点酒铺,算账也学得快,估计不久就能当上小掌柜了,”何勇无比敬佩地感慨道,“沈公子真是做了件大好事,这几个孩子若是真在摘花楼这种地方长大,多半也就全都废了。”
“嗯……确实。”何四箫想起沈槐之当初叮嘱自己绝对不要对外人解释自己买下这些孩子的原因的话,停留在嘴角上还没来得及散去的笑意立刻减了几分。
“哗啦!”一声巨响传来。
何四箫和何勇抬头朝巨响声处望去,只见一个挑夫苦着脸抱着自己的脚坐在地上痛苦地哀叫,挑夫旁边则是一堆瓦缸的碎片,碎片附近的地已经被完全浸湿,看样子,这瓦缸可不小,摔了一整缸的货,挑夫这一趟恐怕是要赔本了。
“怎么回事!手脚不稳还他妈接什么活,田老爷的货你他妈赔得起吗?!啊?”一个满脸横肉看上去是挑夫头子的人,立刻瞪着眼睛一脸凶恶地走了过去,抬起脚就朝那受伤坐在地上起不来的挑夫的背上踹去。
何勇立刻就想往前冲却被何四箫拦住:“再看看,有人来救了。”
果然,一个穿着华贵的老板模样的精瘦男青年快步走了过来,那挑夫头子看到主顾来了,立刻又点头哈腰地赔起了笑脸。
只见那男青年朝挑夫头子摆了摆手,意思是不打紧,就立刻蹲下来查看起挑夫的伤势起来。
“老板,呜呜呜……”那挑夫被这损失吓破了胆,哭丧着脸抱着脚为自己辩解道,“老板,我实在是不知道啊,我挑得好好的,就听见咯噔一声响,然后肩上一轻,等我回过神的时候,这瓦缸就已经碎了一地了啊!”
“你还不知道,你还敢狡辩?”那挑夫头子立刻就又抬起脚朝那倒霉挑夫踹去,“看我不踢死你!”
“好了好了,”那男青年连忙拦下挑夫头子,“大过年的,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何四箫这才带着何勇慢慢走了过去,朝那瘦瘦的男青年拱手行礼道:“田兄,好巧。”
田启明看着何四箫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彬彬有礼的来者是他的好兄弟沈槐之新认的哥哥,立刻也回礼道:“哈哈,何兄也是来码头押货?”
“是的,多谢各位公子提携,何某也和宣城几家酒楼有了合作,趁着运河封冻前多运些酒来宣城备着年关用的。”
“那可是真好啊,槐之这小子,”田启明想起沈槐之那张漂亮脸蛋,也不由得感叹道,“槐之最近像是长大了不少,已经开始会照顾朋友的生意了。”
“对了,田兄这瓦缸里装的是何物?”何四箫有些困惑地看着那瓦缸破后流了一地的水,既没有酒水的独特香气,也没有眼下姑娘小姐热衷喝的蜜露的甜味,确实奇特。
“就是水,山泉水。”田启明看着何四箫疑惑的样子,就知道一般人是难以理解这答案的。
“”
“哈哈哈,”田启明看着愈发困惑的何四箫,笑着解释道,“田家仰春茶庄产的仰春茶之所以不同于其他茶,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滋养茶树的水土独特,田家的茶苗就算长到别处缺了我们田家的这一眼泉水,那也成不了仰春茶。”
“何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