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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马蔫了,老老实实在宁风眠身后,对着沈槐之认认真真地打招呼道:“夫人。”

“好了,我晚归是我有错,理当受罚。”

“可是将军!”

“都休息去吧,我会自行面壁以及抄大学的。”

覃烽没再说什么,只是狠狠地瞪了沈槐之一眼,使劲哼了一声,转身气冲冲地冲出门外。

第18章 认罚

夜已经很深了,雪后的晴月给院子里的一切都镀上一层银光,积雪在清透的月光中闪闪发光,整个院内灵动得仿佛都有了灵魂。

宁将军的房间里始终亮着灯,沈槐之抱着芝麻汤圆靠着房外画廊的廊柱站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撸着手感十分一般的猫,眼睛盯着那一格暖黄的灯光继续思考今天被打断了一万次的问题。

宁风眠这人就算自己重伤瘫痪身子骨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也还是风雨无阻地坚持每日去军营和同僚商议军务,就算知道自己触犯了家规一定会被自己这个睚眦必报的纨绔公子哥报复也要把军务放在首位。

而且宁风眠这人吧,真的是严于律所有人,包括他自己,说抄就抄完全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这种人怎么可能叛国呢?沈槐之停下了手,怀里的芝麻汤圆立刻不干了,十分不满意地喵了一句,然后从沈槐之的怀里跳了下来,身残志坚地朝宁风眠的房门挪去。

“嘿!你这个小势利眼,知道家里谁权势最大是吧!”沈槐之叉着腰开始和一只瘦猫斗气。

“喵!”芝麻汤圆头也不回,甩着尾巴努力向前挪着,腿上那个超大的白色蝴蝶结也跟着一颤一颤,整只猫仿佛是一个行走的礼物盒。

屋内依然有一股汤药特有的清苦香气,不过万幸的是将军已经痊愈,那些汤药以安神为主,都是覃烽主理,旁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将军,我来抄吧,”覃烽把煎好的汤药轻轻放在桌案上,眼瞧着已经写好的厚厚一叠书稿,在一旁又是心疼又是着急,“您这身体也不是铁打,这样夜以继日地耗心费神,哪天又熬病倒了可怎么办!”

“不用,家规约束的是我不是你,我犯了就该受罚,自己不以身作则的话,又该如何令他人信服。”宁风眠的手很稳,随着手腕的动作,手臂上的伤痕也显露了出来,狰狞的红色疤痕扭曲婉转,在将军因为这几月长期在室内休养而变得十分苍白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覃烽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就停留在了那道疤痕上。那次爆炸后,将军就经常抚摸那一处伤痕,甚至有时候会故意让它裂开,不让它好好痊愈,最后就长成了这个狰狞恐怖的样子。

“明天晚意和雨渐会回来,”宁风眠终于抄完了《大学》,放下笔等墨干,“冬至了。”

话音刚落,俩人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轻轻挠门声,窸窸窣窣的,分外可疑。

“谁?!”覃烽警觉地按住腰间佩剑,快步无声地冲到门边,猛地打开房门。

“咪——”一只比老鼠大不了多少毛发成色不忍直视的小黑毛团蹲在门边,看到覃烽腰间泄出一丝杀气的佩剑后又吓得往后跌着滚了好几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