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摇曳的烛火把宁将军另一半侧脸融入暗夜之中,他意味不明道,“我一个瘫子,能让你如何委身?”
什么?宁风眠瘫了?
这个史书上也没提,沈槐之仔细回想一下,事实上,有关这位叛国将军的私人生活,史料确实为零,或许是太难以启齿了吧,堂堂一个将军,打败仗、重伤瘫痪、娶冲喜夫郎、通敌叛国,哪一条拿出来都羞于见人。
而自己,却要嫁给如此卑劣之人。
“我并不是真的想嫁!”开玩笑,谁知道这位原身到底是男女不忌还是怎的,但是要让我沈槐之真的嫁给男人,还是个臭名昭着的叛国将军,做梦!
“很好,”宁风眠双手交叉,规整地放在膝上,一天劳累下来,依然不改如松坐姿,“娶你并非我意,我不会碰你分毫,明日我会在院内给你另置一处住所,不过今晚是新婚,就委屈你在这和我睡一个屋吧。”
“既然你不愿娶我不愿嫁,不如择日和离,”沈槐之一听宁风眠也不愿意,眼前一亮,遂大胆建议道,“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如何?”
“不可。”连拒绝都是那个毫无起伏的清冷声调。
“!”强扭的瓜不甜啊将军!
宁将军之所以会答应这门离谱的亲事,就是为了让天天来他家打卡上班似的媒婆们能够都消停下来,自己也好耳根清静。
所以,和离是不可能和离的,宁风眠对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沈家大少爷深表歉意,但不能告诉他原因。
“为何?”沈槐之惊道。
“军人重诺。”
呵,军人重诺?重诺你特么叛国?
第2章 好巧啊!
而在安西侯府的正院中,宁侯爷的书房也始终亮着灯。
“如何?”宁侯爷压低声音问道。
“他们没有圆房,”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在房间暗处响起,“侯爷,今晚怕是不行了。”
“哎!”宁侯爷有些失望地闭了闭眼,“也罢,风眠这孩子,让他去亲近一个陌生男人的确有些难为他,给他们一些时间吧。”
“宁将军和沈公子在八字上是世间罕见地契合,要完成侯爷您的心愿,则是非沈公子不可的,”那个苍老的声音听上去平和安静,倒是半点也没受到宁侯爷失望的影响,“实在不行,老朽这里还有别的办法。”
“不急,再等等罢,也让沈家过个好年。”
“是,侯爷仁慈。”听到宁老侯爷的话,来客便不再多劝,一道阴影慢慢隐至黑暗深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