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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其实年纪并不大,只是她额角的鬓发全都披了一层白,岁月以及爱女的早逝在她眼角留下了沧桑的痕迹。

这让徐知苡想起了六年级那年她的语文老师在班上问她们班的一个问题。

她说:“在你们看来,是黑发人送白发人悲哀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悲哀呢?”

她记得直到下课,语文老师都没有把答案告诉他们班。

那个时候的小徐知苡翻遍了自己书架上的所有书,都没有能够回答那道题的答案。

父亲去世的那一年,她觉得她知道了,应该是前者,然而这一刻,似乎后者才是真正的答案。

或者说,其实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答案。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就如同变幻莫测的天气一样,刚刚还晴朗和煦,转眼间厚重的乌云就铺满了万丈苍穹。

下车的时候,大妈似乎担心她没有雨伞,说:“我这有一把,你拿去遮,别淋了雨感冒了。”

徐知苡道谢婉拒:“谢谢您阿姨,我的伞在书包里。”

大妈看了她两眼,大概是在估量她话里的真实性,最后摆了摆手:“那你买完了就快回家吧,天快黑了,你一个小姑娘不安全。”

徐知苡点点头,笑着跟她道别。

从文具店里出来,黑梭梭的云层压在城市上空,似乎在酝酿着一场瓢泼大雨。

这个想法在下一刻被证实,还没走两步,徐知苡就发觉有雨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一开始还是稀稀疏疏的小雨滴,过了会儿,玻璃珠一般大的雨珠就砸在了檐角的青石板上。

徐知苡忙撑开伞往公交站跑,雨噼里啪啦的砸在青色的伞面上,视线被雨帘阻断,灰蒙蒙的一片。

等到了公交站,徐知苡半边身子都被林湿了。白色的小板鞋被雨水晕染成了深色,裤脚上全都是溅来的雨水。

同样被雨拦在公交站的人们脸色都很差,一两个叽里呱啦的埋怨起今天看的天气预报一点都不准。

徐知苡給阮芝发了条信息,那边很快就回了。

妈妈:“那你在那边等一下,妈妈过去接你。”

这雨落得这么大,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徐知苡便没有拒绝。

等待的间隙,徐知苡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准备背会儿政治提纲。

她刚打开书包,旁边的人群倏地骚乱了一下。

徐知苡顺着那些人的视线看过去,隔得有点远,一开始她还看不清那边是什么状况。

待视线适应了后,她才看清,在距离公交站十几米的一个拐角那里,一辆车倒在瓢泼的雨幕中,而在车子旁边,瘦弱的少年挣扎着从湿漉漉的水泥地上起来。

他穿着某平台蓝色的工作服,头上的安全帽也是黄色的。雨势丝毫没有变小,少年身上没有一处是干净的,雨水打湿了他的额发,顺着他高挺的鼻梁骨然后流到他光洁的下巴。

淋湿的工作服贴在他的身上,两侧的肋骨轮廓瘦削单薄。

顾不得身上的伤,少年很快就把车子给扶了起来,那辆小黄从徐知苡视线驶过去的时候,她原本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