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瓜子轰然一炸!——
敢情自己正兀自牵肠挂肚的时候,这人却假扮成他人的样子在这喝起花酒来了!
钟淳瞪着眼将那“离仞天”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将那无辜的小美人都吓得往张鄜怀中缩了几寸,心中更是既洒盐又倒醋的,浑身不是滋味。
“愣着干什么?还要我请你过来不成?”霍京摸上腰间鞭柄,不耐烦地加重了语气。
钟淳这才赌气似的磨了磨后槽牙,竟当真一屁股坐在了那霍京的腿上。
“大人……”
“离仞天”怀中的少女感受到整个人蓦地被收紧的力道,惊恐地看着覆在自己腰间的那只大手。
只见那文人一般修长宽阔的手上霎时暴起了数根青筋,扭曲地从手背一路攀延至小臂,正随着那人的呼吸森然地搏动着。
阎魔天大力地揉着自己怀中嘤咛喘息的少年,一双被肉挤得窄而细的小眼却色眯眯地看向了钟淳:
“吉祥天,你这小美人怎地看上去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莫不是昨晚上没训够?哟……瞧瞧,还有力气瞪我呢,可不能因为他生得模样好看就手下留情啊,这种小东西就得往死里训,才能晓得究竟谁才是他的主人。”
难陀护法勾了勾唇角,笑道:“吉祥天哪舍得训他,你看那水灵灵的脸蛋,跟个嫩葱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没开过苞的雏儿呢。”
众人细一看,发觉吉祥天带来的这小孩似乎真与室中那些个男男女女生得有些不同。
那些已沦为玩物的少男少女服侍人久了,面上自然而然便携了股“食髓知味”的媚意,身上虽然也生得白,但那白更像是病态的苍白,不堪一折的蒲苇般,风一吹便折了。
而那小孩身上确是健康而蓬勃的白,天生的腰细髋肥,往那肉乎的大腿根一掐,指头能软得陷下去。
他像某种生机勃勃而又青涩含苞的花,就这么端端正正地坐在霍京腿上,浑身莫名带着股金昭玉粹的贵气,令人忍不住想将他压倒在地上,狠狠地踩在脚底。
掰开他、摧残他、捣烂他……百般折磨他到哭都哭不出来为止——
席间有人淌着口水揶揄道:“还是吉祥天活不行,若是落在我胜乐天手里,几下就将这小biao子操服了,看他还敢给我脸色瞧!”
霍京闻言则冷哼一声,一把揽过钟淳的腰:“这就不劳烦各位费心了,说来惭愧,太过听话的我反倒起不来兴趣,就喜欢这种玩起来带劲的。”
他有意无意地瞟过对面脸色阴沉的离仞天,道:“在床上叫得也大声。”
阎魔天作为舵主,见这席间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立即轻咳了一声,呵呵笑道:“闲话便到此为止吧,既然吉祥天已然归位,那降伏宴便开始吧,我看有些老兄似乎已经快等不及了。”
般若教的教宗本就是“天地阴阳交合以解脱淫欲”,教中之人认为欲界众生到底都是肉体凡夫,只要是凡夫,都难免为法理所缚,为情欲所困。
而只有通过“降伏”心中浊气,中和阴阳两气,坦然接受淫欲、享受淫欲才能最终得到解脱,从欲界进入色、界之境,再从色、界进入无色、界,达到真正的清静智慧。
降伏宴的前餐,便是“处子献祭”。
钟淳对情欲一事本就懵懵懂懂,首次知晓“男人同男人竟也可以”还是在张鄜给他看的那本《寒山志异》上,因此虽然席上的那些荤话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但到底还是没弄清楚里头的意思。
只听那帷屏后的僧人又开始敲起法鼓来,口中低声念着《鬼母大藏经》的经文,密密匝匝的诵经声如潮般纷至涌来。
一个浑身挂满了璎珞宝珠的少年被几个人高马大的僧人架着绑在了双身鬼子母佛像前的柱前,他的嘴被绢布堵着,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呜”声,清明的眼里全是恐惧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