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我、我将那胖猫儿的吃食备好,便去忙其他事了,原、原以为那猫儿只是睡迟了,再晚一些便会出来吃东西,没、没想到…………”
伺候胖猫儿吃食洗漱的侍女哽咽得句不成声,陈仪见自家丞相的眉头依然紧锁着,忙提点她:“然后呢?说重点。”
“然、然后———我直至响午时才发现那胖猫儿的早餐根本就无人动过,遂斗胆寻至大人卧房,却看见那猫儿………”
侍女面上清泪涟涟,生怕丞相降罪于她,断断续续地哭诉道:“却看见那猫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连呼吸都……都………”
陈仪又问:“是今日才出现的情况吗?”
侍女边拭泪边道:“是、是……奴婢不敢欺瞒大人,以往那猫儿赖床到巳时便醒了,断不会过了晌午还不起的。”
张鄜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床,只见秋香色的纱帐之下,那只棕红色的胖猫儿还保持着昨晚入睡时的姿势,四仰八叉地露着个黑不溜秋的肚皮。
他伸手抚上那圆滚滚的肚子,感觉到掌心之下隐约有微弱而平稳的呼吸,朝陈仪道:“你可请了大夫?”
陈仪有些担忧地回道:“请了,只不过那几个大夫看来看去,又是诊脉又是翻眼皮的,也瞧不出有什么毛病,只说兴许是玩儿太累了犯困,多睡几日便好了。”
张鄜的声色愈见冰冷:“这群庸医——”
“明日你去城里的兽医馆中贴告示,和他们说一旦治好了要什么赏赐我都应允。”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暄闹声,好似有什么东西“啪”地一声被掼到地上似的。
陈仪推开门,只见一片茫茫夜雨中,几个侍童手忙脚乱地提着几个熏黄的纸灯笼,似乎在追赶着什么人。
“公子!——小公子——”
“不可啊!你禁足的时日还没到呢———”
“放肆!凭你们几个下人也想拦我!都给我下去!……”
只见张暄满脸焦怒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宝蓝色的巾袍被雨淋成了深黛色,湿蔫蔫地垂在他身上。
他一眼望见纱帐后那条若隐若现的大尾巴,便急慌慌地冲了过去,一头掀开了帘子:
“奴儿三三!——奴儿三三怎么样了——”
一身湿透的陈勖这才从门外追了进来,看见一旁站着的张鄜,忙俯身行了个礼,歉声道:“丞相……小公子他跑得实在太快,我们没拦住……”
张暄这一身跟从井里捞出来似的,浑身的衣裳都在往下滴着水,张鄜朝身侧的侍女低声道:“去给小公子取套干净的衣裳。”
“奴儿三三……”
张暄跪趴在床前,紧紧地握着胖猫儿一动不动的爪子,豆大的泪珠“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他今个儿还在自己屋里罚抄阿父定下的课文,掰着手指算自己还有几日能出去和奴儿三三玩,却听见屋外的下人们在窃窃私语地讨论着什么“猫”、“死了”之类的话,心下便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直到傍晚时,他才趁着陈勖不注意偷偷冒雨溜了出去,谁知却看见奴儿三三如今这副了无生息的模样!
“暄儿——”
张鄜伸手想将张暄扶起,殊不知却被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