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磊一个大步上前,猛地掐住他的脸提溜起来。咬牙切齿地道:“我特么还没找你们家要说法,你们倒敢送上门儿!!”
那小子被掐得说不出话,两手抓着肖磊的手腕,脚尖在地上来回倒腾。女人见状立马扑上来:“你干什么!”
肖磊挥小鸡似的把她挡开,掐着那小子的脸一路搡到电梯口,往地上一撇:“要说法,滚派出所去要!”
正好电梯门开了,肖磊用眼神示意两人进去。
本以为还得撕吧两下,结果那俩人就跟羊似的,屁都没敢放一个,乖乖进去了。
电梯门刚关上,黎英睿就快步走了出来:“来干什么?”
“冯康死了。”
“怎么死的?”
“没问。”
“该问问的。稀里糊涂地放虎归山,保不准被倒打一耙。”
“我脑子不利索,想不到那么多。”肖磊看都不看他,冷冰冰地说道,“黎总想问什么,下次记得提前交代。”
黎英睿定定瞅了他两秒。冷哼一声,扭头回了办公室。
自从那天他让肖磊摆正位置,这小子就又变回了倔驴。一天到晚摆个死人脸,软硬不吃。
黎英睿一开始觉得好笑。小孩子做派,还想拿捏他。可没过两天,他又觉得自己好像还真被拿捏了点儿。脑子里总想着肖磊,一点小事也放在心上辗转。
黎英睿不是个坦率的人,而且好胜、高傲、控制欲强。他能长袖善舞地演戏,装孙子,假惺惺,称兄道弟,都可以。但在内心深处,他其实谁也看不起——他觉得自己才是支配一切的王。
说到底,什么喜欢一个人,在乎一个人,总归是带着点低三下四的情感。
这种情感太过陌生,王不习惯,受不了。所以他耍赖、找茬、傲娇、别扭。
而肖磊又是个直脑筋,人家说啥他都信。黎英睿挑一句理,他被伤一下子。伤来伤去,他多厚脸皮也受不了,只能用倔驴的方式维护自尊。
俩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别扭着,谁也不肯先低头。
黎英睿被肖磊呛了两句,心情不甚美丽,也拉着个脸。但他现在没想肖磊,而是在想冯康。
死得好。现世报。老天有眼。大快他心。
但高兴之余,他想知道这人怎么死的,可千万别跟他有一毛钱关系。
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让侦探查一查。虽说这癞蛤蟆死不足惜,但他可不想平白踩一脚血。
没想到刚点开对话框,就收到了侦探来的消息。短短六个字,重磅炸弹一样爆在屏幕上。
‘余远洲自杀了。’黎英睿盯着那行字看了一会儿,起身对门口的倔驴道:“小肖,送我去滨江路。”----
“怎么了这是?”黎巧怡担心地打量着黎英睿,“出事了?”
“没有。”黎英睿挥手示意肖磊等一会儿,“来跟鸣鸣谈谈。这几天怎么样?闹没闹情绪?”
“闹了两天,这会儿消停了。”黎巧怡对保姆道,“去把老郑叫过来,省得这小子找机会跑。”
老郑是黎大江的保镖,这几天被派到这儿守着,怕黎建鸣跑。
黎英睿看着老郑堵到楼梯口,这才开锁进了屋。
床上没人,隔间传来断断续续的哼歌声。黎英睿坐到床边,看黎建鸣对着镜子,一边哼歌一边抓头发。
“爸还没出院,你姐气得脸都肿了。你还有闲心搁这儿美。”
黎建鸣噤了声,耷拉着脑袋坐到黎英睿旁边,嘟囔着问:“还没消气啊?”
“还消气,都恨不得冲上来削你。”黎英睿叹息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孩子,没想到你浑到这种地步。”
这是黎英睿惯常的骂人手法。先认可,后否定,再配上悲悯的语气,能让对方迅速陷入自我怀疑。
果然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