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摆脱被高数支配的噩梦,徐怀砚深思熟虑了好几分钟,终于还是答应了这个丧权辱国的条件。
诸事不顺的他快要自闭了。
坚果也没心情吃,垂头丧气地盘腿靠在墙上双眼放空。
天色渐渐暗下来,天气预报难得准一次,说今天有雨真的就下起雨来,豆大的雨点砸在窗绿化树上,哗啦哗啦打得响亮。
有一道窗户没关,水汽顺着风向从外面飘进来,冰冰凉凉的,蒙上皮肤让人很不舒服。
谢疏起身去关上窗,开灯时意外发现电源被切了,除了角落门口小小一个昏暗的应急灯还能打开,别的灯都不亮。
这倒是在意料之外了。
转身正想将这个不幸的消息传达给徐怀砚,送他个雪上加霜,却不想一回头,对上一双湿漉漉又晶亮的双眸,眼角泪痣漂亮的红色似乎也随着主人心情的低落暗淡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巴巴得像极了一直被欺负的宠物。
谢疏走到他面前,四目相对时,特别想伸手摸摸他软乎乎的脑袋,再把人搂进怀里好好哄一哄。
手指难耐地动了动,虽然艰难,还是忍住了。
“怎么?”他难得放缓了声音问:“生气了?”
徐怀砚低下头,只用发顶对着他,谢疏看不见他的眼睛,遗憾的同时又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怕是真的要忍不住了。
“谢疏。”徐怀砚问他:“月黑风高,气氛正好,所以你想听听来自小徐的童年趣事吗?”
谢疏眉梢微动:“什么?”
“不听算了。”
谢疏:“......你说。”
徐怀砚哦了声:“那我说了。”
“我小时候因为犯了点儿错,被家里人关在地窖里好几天,里面没有灯,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还会有老鼠蜘蛛爬来怕去。”
“我让他们放我出去,可是我爸不同意,他们就不敢,我很饿,可是吃不下东西,总是觉得有东西从我的手上脚上爬过去,还会有奇怪的味道,我一闻到就会吐,特别厉害那种。”
他坐在角落,缩着单薄的肩膀,语气低沉空洞得让人心疼。
谢疏坐回他面前安安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他。
徐怀砚接着道:“后来我实在撑不住晕倒了,被送饭的人发现,我爸才终于同意放我出来,那之后,我吊了一个星期的水才缓过来。”
“可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总是会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胸闷发慌,甚至时不时会突然晕倒。心理医生说需要换个环境,就因为这个,我从只读了半年的高中转走了。”
听到这里,谢疏眉头狠狠一皱,目光紧紧盯着他,深色复杂。
原来他高中时突然离开,是因为这个。
“然后呢。”他压着心头悄悄翻涌的情绪,沉声追问。
徐怀砚说:“然后,情况还不错,的确好转了不少。”
“我吃了大半年的药,也一直在接受心理辅导,各方面都在好转,我爸和医生都以为我康复了,就没有再让我继续治疗。”
“可是我没有告诉他,我的病根本没有好,只要一呆在幽闭黑暗的空间就会发作,甚至更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