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的视线,当即不敢再动弹。
她不觉得林琟音的死如外面所说是不堪受辱,自缢而死。
“事情确实不是你一手主导的,但你也要为你不知被人利用的愚蠢与恶意付出代价。”林元瑾盯着沈清辞惧怕的双眼,松开了手。
沈清辞刚以为以为得救,还没坐稳,下一刹就被“啪”地甩了一耳光,跌摔在了地上不说,还被歪斜的椅子砸到了身上。
她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脸,睁大了眼看着林元瑾,刚准备开口。
“盛家虽不显赫,但冰莹县主是太后侄女。”林元瑾扫了眼难得安静地坐在对面的盛冰莹,和善地看着沈清辞,“你就祈祷你的父亲能一直稳稳坐在礼部尚书的位置吧。”
沈清辞浑身一抖。
她不会不知道她的一切尊荣与光鲜都是她的父亲带来的,只是囿于后宅许久,她早忘了她的一举一动也有可能影响到父亲的官职。
谋害太子妃?
哪怕如今只是嫌疑,现在想起来,沈清辞也会觉得自己当时头脑发热已经疯魔了。
“自求多福吧。”林元瑾轻笑了声,意有所指地扫了眼她们两人,利落地转身离开了屋子里,提着裙摆快步走下楼梯。
林元瑾一路向前,身后的少年侍卫无声地替她开道,酒楼护卫不少与小厮,原也不该让人擅自进入贵客的厢房。
但在场之人众多,无一敢拦她。
等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沈清辞恍惚地捂着脸坐下,无助地自言自语起来:“怎么办?”
“你还好意思说?”盛冰莹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才半天就被人抓到了把柄。”
昨天事发,今天林元瑾自己不光能找到她们两个今日所在,还敢上门动手打人,还配了护卫,可见太子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还对她无比宽容溺爱。
沈清辞愈发胆战心惊,终于低下了头。
……
下了楼,无视了看到他们就发怵的小厮,两人径直走出了酒楼。
重新回到街上,顺畅的空气迅速驱散了厢房里沾上的熏香味。
林元瑾伸了个懒腰。
“神清气爽。”
崔夷玉捧住她的手,用帕子将她泛红的手从指尖擦拭到手心,半丝不落,生怕她沾上了脏东西。
等擦完,他又轻轻地揉了揉林元瑾的指关节,帮她缓和了下疼感:“还好吗?”
“用的力大难免有点疼。”林元瑾点头,亲昵地说。
作用力相互的道理她当然懂,只是有时候不打一下实在不出气。
虽然害人的办法有很多,但不妨碍林元瑾格外厌恶沈清辞的做法。
“二皇子暂时不能处理,但沈尚书是坐不稳了。”崔夷玉轻声说,“明日我会进宫禀明此事,你莫要担心。”
皇帝向来护短不说,在他眼皮子底下作恶实在是碰到了他的底线。
“我不担心。”林元瑾笑了笑,将手从崔夷玉手心里拿出来,突然贴上了他的脖子。
他脸上还覆着面具,哪怕他信任林元瑾,但要害被林元瑾贴着的感觉实在让他本能地紧绷。
“来找她们只是顺便,我还想多逛逛。”
上元灯会的第二日也热闹极了,街上不乏适龄男女,最热闹的地方还有许多卖河灯、猜灯谜、棋弈、书画、射箭乃至投壶的摊贩。
投壶的摊子前,正站着一对大抵双十出头的夫妻。
男子聚精会神地投着箭矢,最终堪堪将三支投入壶最中间的圆口。
“你会投壶吗?”林元瑾转头去问崔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