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都当一切都过去吧。”林母这才说明了她的来意。
“我听见了。”林元瑾点了点头。
“那你与我说说,你将琟音安置在哪儿了?”林母踌躇着,问出了口,面露担忧。
“烧了。”林元瑾言简意赅。
林母猛地站起,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险些昏倒,慌乱地扶着桌子才站稳身形:“你说什么!?”
她万万没想到,林元瑾会直接把林琟音的躯体给烧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过去不是没出现过火葬,但那都是极特殊的境况,大部分火葬之人不是横死、枉死,便是家中贫寒不讲究,因此既不入祖坟,又不谈丧仪。
可林琟音不是啊。
林家难道会连副棺椁都不给她准备吗?
“她是你的嫡亲长姊,你竟这般擅作主张,越过父母,焚毁她的躯体?!”林母恼怒,上气不接下气,颤抖着手直直质问林元瑾。
林元瑾挑起细眉,思索着望向林母指着她的手指。
她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林母,仿佛泼了一盆冰水在林母身上,无声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可这回,林母没有再退,固执地像是在审问她。
蒜苗仿佛自己被指着脑袋,不满地叫了声,想冲上去咬人,被林元瑾用手安抚了下来。
“母亲今日既特地来了,我便也将话说个明白。” 林元瑾稍有意外,但也没纠结,笑着开口。
虽然林琟音的死亡和她没有直接关系,但若是有必要,她也完全不介意亲手杀了林琟音。
没有人会想看一个谋杀自己的仇人整天在眼前晃悠。
林元瑾脸上一直恬静的笑意淡了几分,字句清晰地,稍微苦恼地说:“母亲总将我们当孩子,便觉得我们之间再如何闹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今日吵明日便该和好。”
“您总是看似想要我们和好,但这么多年以来其实都是在明示我朝林琟音低头,从而达到看似和睦的假象。”
林元瑾身子微前倾,盯着林母,扬起轻快的笑容:“林琟音二度谋杀于我,如今我能活着坐在您面前听您絮叨,不是因为她心软,是我命不该绝。”
“她的死与我无关,可这不代表我要宽恕她、原谅她,我没有当着您的面唾弃她已经是我再三克制了。”
“谋杀?”林母虽是气势汹汹地质疑林元瑾,但她鲜少见林元瑾这般表面和善,却毫不掩饰地展现出了明晰的厌恶,惊愕得磕绊,“二度?”
“我成亲前去寺庙的山路上遇到的‘山贼’是她勾结裴氏安排的,众目睽睽之下她在秋狩特意当着刺客的面唤我,害我被刺客掳走这是第二桩。”
“您没受过这等苦,所以现在能喝着茶吃着点心,若无其事地在我这个受害者面前逼迫我原谅。”林元瑾语速变快,甚至因之前平淡的回应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反正她死了,我还活着,是吗?”
林母被问住了,迷茫地停在原地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不,她其实是知道的,自打皇帝赐婚之后林琟音的失控,可哪怕林琟音当众行了恶事,林母想的也是将人先护下来。
“我不在乎您的偏心。”林元瑾靠左在椅子上,笑着说,“请您也莫要再因为林琟音来质疑我了。”
林母站着,而林元瑾坐着,却如同无形间划开了一道沟壑,硬生生隔开了两人。
也或许这条沟壑早便存在,只是林母从未意识到,亦或是从未关心过。
只是当林元瑾是太子妃,她有权来质疑反驳,甚至是隐约威逼曾经高高在上的长亲了,林母才陡然发现她们之间无比的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