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拿着杯子的手一颤,惊愕地看向太子妃:“什么?”
林琟音死了?那她四个月大的皇孙呢?!
皇后转眸,迫切地盯向崔夷玉,心急如焚,却没办法从他平静的脸上看到分毫她想得到的太子的讯息。
皇帝倒是不以为然,听到林琟音死了的消息只是平淡地挑了挑眉:“那就当她是替太子挡灾了罢。”
反正他也没想让这人活下来。
这顿饭吃的味如嚼蜡。
皇帝吃完便去了书房,示意崔夷玉在与皇后叙完话后去寻他。
皇后则习惯性地让林元瑾先去花园走走,屏退走旁人,留下了崔夷玉。
“到底怎么回事?”
皇后焦急地问,匆忙之下手边的瓷杯都摔到地上碎了个彻底。
“玠儿受伤了吗?他如今在何处?他身子怎么样?”
一连串的问题迅速抛出,却没能动摇崔夷玉面上如假面般的平静。
皇后未曾想过有一天会如此恨崔氏对于暗卫的教诲,让她看不到分毫的讯息,甚至连他是不是可疑都不知道。
“太子无生死之忧,身上也无大伤,可受刺杀之后惶恐不安,如今闭门不出,谁也不理睬。”崔夷玉照实说。
崔夷玉当时混在侍卫里,就近护着太子,并没有真的让一刀落入太子的死穴。
太子若是真的当众死伤,他也不好掩饰,除非皇后要残酷地让所有人封口,但这显然更为突兀。
崔夷玉清晰地记得太子那夜枉顾林元瑾的意愿,想在床上强迫甚至杀害她,那日他想让太子死亡的欲望到了极限。
如今被吓到闭门不出,倒也不赖。
毕竟一步退,便是步步退。
“那就好,那就好。”皇后呢喃着,跌坐在椅子上,心中的大石落下了一颗。
但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巨大的难关。
“林琟音死了,那太子那…病症如何呢?”皇后的声音有些磕绊。
她身为崔氏女华贵了一生,斗过无数人,偏偏没想到在儿子成亲之时遭到了这般打击,以至于眼露迷惘,身心俱疲,连最基本的雅致都难以维持住。
崔夷玉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药石罔医。
皇后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如同一瞬之间老了十来岁,缓慢地用手撑着额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太子,如何当得了皇帝。
太子当不上皇帝,她又如何能当太后呢?
她身为崔氏女的荣光日后又怎么维护?
皇后知晓这一切都与眼前的替身无关,可她真的自秋狩回来以来,多想杀了这替身啊。
可事已至此,太子整日惶惶不可终日,连来见她一面的能力都没有。
要是没了这应急的替身,皇帝也会心生怀疑,届时他们犯下的就是实打实的欺君之罪。
可这孩子她能从哪里弄呢?
皇后联想到崔家,突然想起一事,神色阴沉下来:“辛夷知道太子的病症吗?”
崔夷玉顿了顿:“许是知晓,但不敢外传,她本想回门,但太子闭门不出,她只得给崔氏递信,恐怕是想托家里亲族给太子寻医,以治疗此症。”
信被暗卫截了,但太子迟迟不回应,他们不敢擅作主张,最终还是让信寄出去了。
“信已经到了?!”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