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她莫名有风雨欲来的感觉。
“时候不早了,睡吧。”崔夷玉见她忧心忡忡的时候眼底竟透出了几分兴奋,将她的腿扶上床强硬地让她躺下。
林元瑾拉着他的手:“你又要走了?”
这个“又”字似乎藏了数不尽的低落。
“……”崔夷玉见她捏着他的手指往回拉,心中也也不由得被勾起了不舍。
今日是个他们难得说话的机会,却没成想东窗事发。
崔夷玉哪怕猜到了今夜会出事,也实在没想到崔氏女竟真的会半夜来找林元瑾,还真没人拦住她。
“再不走天亮了,张嬷嬷就来唤你起床了。”崔夷玉轻声说,明灭的烛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如同一盏浅浅的灯。
林元瑾拉着他修长的手,让手心贴着她的脸颊:“没事,再等等就好了。”
等来日,他们不必在如今夜这般风声鹤唳,有人来了便战战兢兢,百般掩饰。
“晚安。”林元瑾先一步闭上眼,和崔夷玉道了别。
崔夷玉看着她的睡颜,又看了看紧闭的窗,手撑在软厚的被子边沿,俯身靠近了她。
林元瑾感觉到他的靠近,放轻呼吸。
一个柔软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心,温柔而珍重,少年快速起身离开,头也不回地打开窗,转眼便离开了房间。
屋子里再一次变得空空荡荡,只留下了独自躺在床上的林元瑾,刚分离就开始想念额头的温热。
今夜注定又是个难眠之夜。
独守空房的崔辛夷辗转反侧,想念恋人的林元瑾半梦半醒。
遭受了奇耻大辱的太子再一次将自己关在了净清苑,谁都不见。
“怎么会不行?!”
太子不断地往肚子里灌汤药,原本平坦的腹部竟鼓胀得与女子显怀了无异,他目眦欲裂,捶胸顿足,却如何都做不到像刚喝下药时那般振奋。
他在南风馆里明明看到其他饮了药的人都起了效,又让身边的暗卫替他试了药,还找大夫看过方子。
怎么唯独到他这里就不行了?!
“呕…”太子咳嗽着呕了一口,用帕子捂住嘴,打开一看又是一滩黑红相间的血迹。
他眼前眩晕,踉跄着跌坐在椅子边,呼吸颤抖着开始回忆起这几个月里遭的罪。
每一次太子都在饮了药之后快要好了,现实又马上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昏黑的屋子里,太子看着帕子上的血迹,沉坐了许久。
无论他到底有没有被骗,事已至此,他也感觉到自己这病情愈来愈重,只怕是药石罔医,再继续下去也是徒然受罪。
太子想杀了对他露出怔然目光的崔辛夷,却又不得不顾虑她的出身。
处处顾忌,百般掩盖。
他真是窝囊透了。
枯坐到凌晨,太子看着毫无动静的躯体,竟想到了在南风馆的那些曾被他恶心的阿谀奉承的男子。
他们虽然身份卑贱,但尚有完整的身躯。
太子心中缓缓升起了艳羡感,随之而来的还有异样的破坏欲。
但他还想起了一件事。
“林家女那个肚子里的孩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