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掉,变成通缉犯,还会独自对上诅咒之王。”五条悟不带主语地抱怨说,靴尖点着地面,把椅子一下下推得左右旋转,“之前还算好。现在忽然整天都看不见,我心里很不安啊。”
说最强给什么事搞出了心理阴影,大概谁也不相信。但硝子顺着他的话想了想,倒没嘲讽他。她没安慰这位“不安”的大型杀伤性武器。转而问道:“你决定了?”
“什么?”
“要对她表白?”
五条悟卡在茶几上的长腿落下来,从椅子上转过来呆望她,看起来像是正在撒欢的猫猝然被喷了一头的驱虫水。硝子挑起眉毛:“你不是以为你表现得很自然吧?”
“啊,”猫说,“不是吗。”
“也就因为对方是小女生,才没有察觉到吧。”硝子冷漠地说,“奇怪的偶遇,那种说话的方式……而且你做什么工作日穿成这幅样子?”
这一刻实在是十分有快感,硝子好整以暇地看着五条悟卡了几秒钟,然后这位最强整理出他平时没皮没脸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说道:“大概是这样考虑吧。”
“那你考虑得有点大声。”
连击。硝子在心里给自己加了双倍奖励分数,足以让她下班以后去多喝一杯。被怼了两次的五条悟大概有点挂不住面子,嘀咕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五条悟毫不犹豫:“假话。”
“担心你做什么蠢事,好及时阻止你。”
“啊?这不是真话吗?”
“不。”硝子说,“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你们两个十分钟都能炸掉半个市区,打起来谁也拦不住,有什么事还是自己解决吧。”
这句话的隐藏含义实则是,对这段见证了曲折的开端和过程的感情,她现在并没有反对的意见。五条悟望着她,脸上写着出乎意料。
“在涩谷的结界,算是把对方列为紧急联系人那样的行为了吧。”硝子说,“小觉也证明了她能担负起重要的决定。我又不是恋爱诞生的咒灵,为什么要干涉这种事。”
她想了想,又忍不住说道:“成年之前带人上床的话,还是会报警的。”
她说了这句话,顿感后悔,觉得不正经的老同学会回以一个糟糕的笑话。没想到对方没回答,她抬眼一看,发现白发男人惊奇地看着她,然后不自然地侧脸转向了一边的窗户。
居然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也太好玩了。硝子问道:“我对你说不可以的话,难道会有用吗?”
“其实我也拿不太准。”五条悟老实地说,“如果你们都不赞同的话,我多半会考虑一下。”
我多半会考虑。这样的话让硝子一瞬间回想了遥远的时光。在过去的十年里,已经很难得有这样的时刻,五条悟会承认,当他行走人世间的时候,在把她或者夏油当作理解人类关系的准绳。
“也可能不会考虑。”这家伙马上又直白地说,打碎了这点温柔的回忆,“不过还是谢谢。”
谢谢你了。硝子白了他一眼,她这时候难掩好奇,又一次问道:“所以,是真的对自己的学生动心了吗?”
“……”
五条悟没有回答。他仰靠在椅子上,双眼越过狭窄的办公室,望着车流川行的街道。硝子也抬眼望去。载着女孩子的那辆车早就在视线范围内消失了。又过了几秒钟,硝子觉得五条悟是打算无视这个问题了。这时候他回答了。
“是吧。”他轻声说,“…...非常喜欢。”
家入硝子换了种眼光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