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力上没有什么异常。”他说,“有一些不成器的低级诅咒,不过这也是难免的事。”
是的,因为这里人太多了。上万人的强烈情绪也影响着你的精神,海水一样波澜起伏,与你的心脏共鸣地跳动。其中有许多正面的感受,强烈的兴奋,快乐和爱慕,但也混杂着污浊的情绪:嫉妒,饥渴,求而不得的绝望。
“很久以前,老师曾经说,觉得普通人是‘战友’。”你望着人群说,“为什么那么说呢?”
他愣了一下。
“有那么说过吗?”
“有哦。”
“随便说的吧,不记得了欸。”
“想想看嘛。”
“都对抗着一样的东西,在战斗中死掉的话,会为他们报仇……大概是这样吧。”
“听起来很悲观。”
“所以说是随便说的啊。怎么,有被困扰吗?”
“有啊。”你握着手里发光的橙色光棒,“当时有想,普通人看不见诅咒,在战斗中就算想要帮忙,也很微弱吧。这样也算‘战友’的话,一起战斗的咒术师要算做什么呢?”
“有点难回答的提问呢。那咒术师就算成‘同伴’可以吗?”
“只要是咒术师就算的话,中途放弃的人……还有禅院直哉那样的人不都是吗?”
“哈?那家伙的分类不是‘坏掉的花瓶’吗?”
“不要转移话题啦。”
“好吧。”他有点无奈地说,伸手点一下你头上戴着的芒果色发圈,绒布被按下去又弹起来,“小觉想要我说什么呢。”
“不管是’战友’还是’同伴’,好像都不是特别的存在。可那时候老师还说,学生是’希望’。”你在彩色的阴影里望着他闪着微光的眼睛,“’希望’里面,该有些不同之处吧?所以,’希望’成为什么呢?”
“‘希望’啊,”他拖长声音往远处看去了,有点淘气的样子,“说出来可能就不灵了哦?小觉是要做我的许愿精灵吗?”
“是。”你说。
他沉默一下,重新望着你。气氛好像变得有点紧张起来了,在汹涌的人声和音乐的声音里,你听到心脏的砰砰地跳动着。
“……不那么容易离开的人,也许吧。”他在响亮的音乐里轻声说,伸手轻轻碰一下你的头发,然后他顿了一下。
“——那是什么东西?”
远处的黑暗里,确实是听到了不同于一般兴奋的,惊慌的叫喊声。你转过身去,看见十几米外的一排座椅上,有些人的身体在胡乱扭动,好像陷入失去理智的挣扎,还有些看起来不正常的橙色烟雾在弥漫开来。
“不是诅咒。”五条悟站起来,“是某种兴奋剂吗?”
幻术和迷惑人的加料烟雾——之前神宫就是这样操作的。你感到恼火:“不是提醒他们了吗?有好多人在检查吧?是怎么把有害的烟雾放进来的?”
两个人越过拥挤的人群往出事的位置走去,途中不停地有不满的观众表示抗议。一个穿着全套的应援服装,看起来脾气很暴躁的男人把手里的光棒像光剑一样很有架势地挡在五条悟面前:“我说,观看演出就不应该随便走动——”
橙色荧光棒敲在五条悟手臂上,无声地破裂了。一股浓雾从里面喷射出来。
那一瞬间你本能地发动了术式。几尺内的时间短暂停滞,五条悟揽住你的腰。短暂风声之后,两个人出现在球形体验场的穹顶下面,悬停在空气里,俯视着下面的观众。
演出仍在进行着,高台中央的可爱偶像们在努力表演。巨大的荧光屏和光束和波动的音响盖住了场地上的骚动。满场都是掠动的彩色光束。观众席上烟雾接连引爆的景象完全被压过了。
“震动就会触发的应援物。”五条悟说,“你这位危险的英俊男人